二位稍等片刻。”
“不用了。”
“这怎么行呢?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这明码标价,是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能多收客人一文钱的。”
“我说不用了!”
那两人硬生生的把闫诉给推开了,但这个时候追出去已经晚了,李恪早就不见踪影了。
兜了一圈,李恪终于来到了任城王府。李道宗正抱着他三岁多的女儿,在逗小女儿玩呢。
“师父。”
“恪儿来了。”
不在公共场合的师徒两人,就像最平常的师徒父子一样。
“媛儿,三哥抱抱。”李恪从李道宗手上抱起三岁多的李媛。
李媛笑眯眯的在李恪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三哥,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李恪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娃娃,心想:“这个三岁多的小东西,竟然就是日后的文成公主,真是难以想象。”
“三哥,教媛儿练剑好不好?”
“媛儿是女孩,不练剑。”李恪笑道。
“不嘛,媛儿要练剑。”
看她那个倔强的模样,李恪哭笑不得,“好,三哥教媛儿练剑。”
等李媛玩累了,李恪这才有空跟李道宗说话。
“媛儿这孩子,就是贪玩。”李道宗笑道。
“孩子嘛,都是这样的。小六今年都八岁了,比媛儿还贪玩呢。”李恪也笑道。
“小六那孩子,再这样下去,将来只怕要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哟。”
“可不是吗?不过纨绔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不用卷入那么多的纷争当中。”
李道宗看李恪的神情有些暗淡,于是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近几个月,发生了许多关于隐太子的事,师父也是知道的。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做手脚,想要闹出一些事来,朝中,想必也有人参与。”李恪神色凝重的说道。
李道宗拍了拍李恪的肩,“你呀,就是想的太多。这事不该你来操心,你父皇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好好将师父教你的本领都学会了,学精了就好。”
“师父,武德九年,到底为什么会闹成那样?父皇是一个及其重视骨肉亲情之人,而且对人对事都能宽宏大量,我不明白,为什么竟能闹出那样一场血案来?难道权位真的能让人着魔吗?”李恪想着,如果他父皇没有当上皇帝,那他是不是也就能活得轻松一些?
说起武德九年,李道宗也是一阵叹息,“你父皇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也不是一个多疑之人,但他功高盖主、深得人心,这大唐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他与他手下的人夺来的。你说,如果他不能继承皇位,那么他手下的那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打下江山的功臣能得到什么呢?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你父皇不能登上帝位,那些人如何功成名就?不仅不能功成名就,只怕还要落得个被杀的下场。你父皇只能登上帝位,因为他身边的那些功臣,不会让他有第二种选择。”
“可是父皇并不是那样软弱之人,怎能受人胁迫?”
“因为你父皇,在夺得江山的那条路上,已经骑虎难下了。这江山是你父皇打下来的,除了他,别人坐不下来。因为任何人坐上皇位,都会忌惮你父皇,既然忌惮,就会谋害。你父皇想要活着,就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强,强到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超越他,那他就什么都不怕了。虽然你父皇并不想杀害自己的亲兄弟,但在那样的形势下,他别无选择。那些劝谏你父皇争夺储位的臣子要谋生路谋前程,你父皇也一样不甘心枉死、不甘心一生心血付诸东流。”
“所以父皇也并不是被胁迫,那也是他自己的意愿,是吗?”
“武德九年的事,哪是一两句说得清的?是不是被胁迫,只怕只有你父皇自己最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绝对的,主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待它。就说现在朝堂上站着的和当年死去的那些人,说是为了大义,但谁不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你父皇懂得他们的心思,自然就懂得怎么用他手下的那些臣子。但同样的,那些臣子知道你父皇要的是什么,自然也就知道怎么进谏了。谋定而谏,那些文官谏臣,大多如此。你说,如果你父皇不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当初又怎么能笼络那么多人才为他卖命呢?有着共同利益的人,才能同舟共济的。”
说到利益,李恪就完全明白了。都是他太局限于一个事件了,凡事若抛开了来讲,都无外乎“利益”二字。不管是远在一千多年以后的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大唐,又或是奴隶社会时期,能趋势人去做某件事的,唯有利益。
看李恪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道宗笑道:“你呀,现在还小,还没跟那些老臣打过什么交道。等你父皇一天天老去,你们这些皇子一天天长大,到时候也会有许多大臣对你,还有对其他皇子,谋定而谏的。那时你就会明白,朝堂、权位、计谋、忠臣、大义……都是一出为了利益而唱的戏。”
“那师父呢?师父是为了什么?”李恪认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