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坐落在西域和苍莽森林之间,延连上千里的山脉,隔断了两地的任何交流。当然,西域的平民百姓也不喜欢与苍莽森林的原住民们有任何牵扯。
“苍莽森林的原住民”是史官们对这些常年生活在苍莽森林生物的尊称,实际上,长着一双兔耳朵或猫儿朵,或在臀部拥有着一条两三尺长的,毛茸茸的,末梢或许还带毒刺的生物是不能被冠之以“人”这一称呼的。
它们或体态庞大,精肉发达,高达九到十二尺的身高完全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抗衡的;或精灵古怪,小巧玲珑,但是谁又知道那些美丽精致的小家伙把毒牙毒针藏在哪里呢。总之,无论这些苍莽森林的半兽人们有着何等尊荣,人类对他们只有迅速且高效的绞杀。
这得怪罪它们大多喜欢食人的惊悚的爱好。即使翻遍人类各个地域的史书,也没有一本史书可以明确的指出它们的祖先生于何时。
昆仑山脉的千山万壑,不仅仅是“崎岖道险”这么简单随意。千刃万仞三菱形冰锥,倒挂在其横亘千里的表面。几乎呈直角倾斜的山体,几乎令凡人窒息。可是阻挡这数以万计嗜血野兽的可不仅仅是恶劣的天气环境和险象环生的地势。
昆仑山的主峰被世人称作光明峰,恰好位于昆仑山脉的正中部,远高于其他山峰千米有余的光明峰又恰好可以将昆仑山脉均匀的切成两份,若是以昆仑山脉为面,光明峰为点,作一条垂直线,恰好把西域与荒莽一分为二。事实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如今西域的二十小国与鄯善国正好隐隐分布在此线两侧。山那边的兽人也恰好以古蒙氏族和叶落那莎氏族一分为二。
兽人在千年以来,对光明神宫,做了不下于上百次,大小不一的冲击,却一次也没有拿下这座雪山上的千年神宫。反而,每年大光明宫都会派百余名弟子下山剿灭野兽,磨砺武学心境。
世人当然知道,并且记得光明神宫的无量功德。西域二十小国和鄯善大国年年送往神宫内的刀戈美酒,珍珠美人数不胜数。二十小国中,就有四国的国师是由光明神宫的长老们所担任。
正如支撑西天的昆仑山,大光明宫是西域真正的主人。西域人都敬称其“光明神宫”。
“嘀-嘀”昆仑山特有的雪燕从光明峰顶飞过,尖锐的叫声,激的光明峰周遭的山脉雪落不止。雪燕开始活动筋骨,宫里的教徒们也大都忙碌了起来。
赵荀柳斜卧在做工精致,修葺华美的小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子外不时飞过的三两雪燕。随着时间到达辰时,山间的云海逐渐滴落成水,太阳爬到了天穹顶部。整个光明峰都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苍穹下。阳光从窗子进来,正好打落在她卧睡的那张小床。侧卧在床上娇小的身体也顷刻间被阳光裹挟的严严实实。即使如此,她却依然感受不到任何暖意。赵荀柳转过头来,不再望着窗外。翻身下床,下意识的伸了一个懒腰,凹凸有致的身体也肆无忌惮的崭露头角。房子里外顿时春意缭绕。候在屋外的圣奴们一个个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对那具鲜美肉体有丝毫窥视。
房子不大,内外两间。适才赵荀柳卧睡的内间只有一张长宽皆七尺有余的玉制床,便别无他物。外间倒是被金银珠宝装饰的好不刺眼。内外两间被稀疏的珠帘隔开,若是外面的来人细看之下,内里的风光也是可以尽收眼底的。只是如今又有谁敢肆无忌惮的窥视,已贵为大教师的赵荀柳。
赵荀柳刚起身,守候在珠帘后的两位圣奴便端着水盆毛巾,痰盂雪酒迈着碎步来到她的身边,举盆躬身。赵荀柳习以为常的拿起毛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又接过雪酒,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稍一会儿,圣奴将痰盂双手举过头顶,单膝跪立在前,赵荀柳将口中所含雪酒吐在了痰盂里。赵荀柳踱步来到床旁的梳妆台前,先前的两人,早已了无生息的退下来。
赵荀柳看着镜子里美艳之极的容颜,无奈的叹了一声气。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站了一个身着白袍,头顶玉冠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拿着不知从哪儿寻到的玉梳子,正在帮她仔细的梳着头发。赵荀柳轻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也同样回已轻笑道:“今早便回来了。”
“受伤了没?”
“你管好自己就好了。”男人的头发只是被一根红线,简单的束起来,随意的披搭在身后。年轻男子将玉冠从头上取下,随意的丢在赵荀柳的床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寸有余的方盒。他将方盒递到赵荀柳眼前,得意洋洋的说道:“京都花家的小玩意。”
赵荀柳并没有接过那个小方盒,而是一把抓起年轻男人拿着方盒的手臂,年轻男子倒吸一口冷气,“疼疼。”她一把掀开男人宽大的袖子,发现男子白皙的手上有着三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怎么搞的啊?做不了就让别人做啊”赵荀柳生气的将男人的手一把甩开,男人又是一口冷气,差点疼死。赵荀柳双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额头上的朱砂印在阳光下显得褶褶生辉。
男人连忙捡起刚才被打落在地的小方盒,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方盒,一边无奈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十坦夫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