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尖耳朵主人不是好惹的,以后可得注意着点。
希尔斯挑了挑眉,这匹马倒是识时务。于是给它简陋的马厮多加了几块板。
可怜一匹良驹,曾经住的是青瓦砖墙的最好住处,如今住的却是主人屋子对面的草木林地。
不过……大鼻甩着尾巴在宽阔的草地上来回踱步,这里比马厮大得多,空气啥的都好得多。
田小森摘下了它的马鞍,给他好好洗了澡,顺了毛,马厮建得虽然简单,但胜在宽敞;希尔斯甚至清理了附近不少树,特意给它腾出更大的活动空间。
田小森犯愁没那么长的绳子拴他,是希尔斯拿的主意,“这匹马不用拴。”
于是大鼻成了一匹自由的马,一匹脖子上挂了桃红色三角形小香囊的马。
搞定大鼻,希尔斯循着风送来的气息,快速找到了田小森的踪迹。
黄皮木有高有矮,矮的站着就能捋下来,高的要爬树,半高不矮的需要垫脚。
田小森上上下下,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就摘满了半筐,都是酸甜且皮厚的。
希尔斯来得及时,给他送来解渴的茅根水。
“摘哪些。”
“这种。”不是所有酸的都适合蜜渍,水洞村里的人不太讲究,反正不能吃的都用盐来腌渍——想到用蜜用糖这么贵的法子来处理黄皮的大概只有田小森。
但田小森脑子活,很快总结出了规律,他看出来黄皮除了甜种和酸种,皮厚皮薄核多核少各有不同。
一般蜜渍的果子都会选肉厚的,这样封存之后才有吃头,否则都是水的肉,没几两皮,肉化到蜜里就没啥可吃的了。
可是吧,黄皮有清热解毒,化痰止咳的功效,只用喝的也很有效,倒也不拘着要做成零嘴……
他专注于劳作的时候,鼻尖微微渗出小汗珠,耳尖绷紧,尤其五官长开后更显利落,看起来十分招人喜爱。
希尔斯一边欣赏自己伴侣撩人心弦的神态,一边学会了分辨与选取黄皮的窍门。
“那我们兵分两路,早点摘完,回家路上还能摘点芒果。”田小森摸了摸希尔斯的后背,没汗湿,但也不忘抱怨他不带汗巾出门,分给他一条。
别以为夏天天热就不会生病,出了汗不擦汗,被风一吹就容易出问题。
阿婆在生时最注意这些了,田小森也时不时帮希尔斯留神着。
希尔斯从善如流,选了山路更崎岖的一段出发了。
大半天下来,皮薄皮厚的他们俩都摘了好几斤。
黄皮有个好处就是虫害少,不像荔枝,不用心打理,天生天养的那些很多都有虫。
细小的蝇子幼虫盘踞在果蒂里,有些人不仔细,吃了都不知道。
田小森的箩筐最沉,希尔斯提前在约好的地方等他,二话不说就换了过来。
田小森不太乐意让希尔斯那么累,希尔斯同样不让他劳累。
“不听我的了?”希尔斯是老流氓,上千年的寿命,没吃过猪肉也看够了猪怎么跑,以前没伴侣没喜欢的人,现在有了,无时无刻不在学以致用。
所以田小森一皱鼻子要抗议,他就把人怼树干上亲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种事一直没少干。
可是田小森多机智一少年,哦,现在应该叫青年了,哪能回回都被他压着调戏。
尤其出了远门见了世面,又沉淀了好几天得了不少感悟,胆子更大了,果断揪着希尔斯的衣领仗着对方让着自己,反身把男人抵到了树干上,自己压在他面前,反客为主。
具体操作不好说,希尔斯被哄得心情愉快,便由着田小森高高兴兴地背着沉甸甸的果子小跳着回家。
第二天他们俩一起在院子里择黄皮。
希尔斯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摘果子的动作看着不疾不徐,实际上速度比小森快了一倍。
花了半天的时间摘出来两大堆黄皮,两人都被果子簇拥着,遥遥相望,田小森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你这样真好看。”
“嗯,我喜欢你叫我哥,以后保持。”
田小森脸膛微红,也不知是晒的还是害臊的。
挑好的黄皮还要仔细清洗,然后铺开晒干。
这会儿的天,差不多两天吧,就能晒到差不多干了。具体的做法田小森进村里问过,村里的婶子阿婆大妈大姨那叫一个热情,各有各的见解,用细盐的用盐巴的甚至还有用醋的,什么样的都有。
田小森充分理解她们的意思,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做法。
婆婆妈妈们瞧着他,倒是越瞧越顺眼了,不乏唏嘘看走眼的。
“当初谁喊他小怪物?我家男人说,这是贵人异相。”
多少话本里的名将名士,都有双瞳、耳垂过耳乃至手长及膝的异相,尖耳朵又算得了什么。
有的人自始至终都挺待见田家的,这会儿心里就瞧不上那些马后炮了。
早不贵人,晚不贵人,等人家富了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