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地铁上,你还在说‘我叫殷果’。你觉得,就那天咱俩的关系,告诉你不是有病吗?”
道理是对的……
可她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林亦扬将她的手握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说什么,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要走了。”他最后说。
“嗯,”她还沉浸在没给他庆贺生日的内疚里,“到了告诉我。”
他攥紧了她的手,当是回答了。
殷果看他松开自己的手,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抱他。于是真的就伸出手臂,探进他外套里边,紧紧地抱住了林亦扬。
鼻端,是混杂了长途旅程后的尘土味,真不好闻,估计自己也一样。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想说什么,说不出。
林亦扬低了头,迁就着她的高度:“难过了?”
“嗯……”舍不得。
好难过。
最难过的是,分别在即,又得知他生日那天的事情。
都没人说一句“生日快乐”。
殷果心酸着,感觉他在拍自己的后背,像在哄着自己。
她抬头,瞅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脑子一热地说:“下次……我们试试。”
林亦扬是真没想到,她会说到这里,一瞬间失语了。
“怎么不说话?”殷果踩了一脚他的运动鞋,倒是没用力。
林亦扬笑了。
手在她腰上重重地一捏:“好。”
……
这个位置,还有这个手势暗示性太明显。是她主动的,却搞得像被他挑逗了一样。
殷果要躲开他的手,林亦扬反倒是搂得紧了,声音低哑地说了句:“你这星期,是不想让我睡踏实了?”话音里有笑。
殷果脸埋在他胸前,不吱声了。
头脑发热惹的祸……怎么善后,下星期再说了。
“真走了。”他说。
她点点头。
两人松开彼此。
林亦扬把殷果送出车站,送上刚刚约的车,在关车门前,捏了捏她的小圆脸。
他在路边,耐心看着那辆载着殷果的车拐过下一个路口,不见踪影了,才掉头去找回华盛顿的大巴车站。
送殷果回来当然要坐火车,回去是自己一个人,坐大巴更省钱。
大巴要开四个多小时,到晚上九点,他才到华盛顿的球室。
前台收账的孙洲要回家和老婆过结婚纪念日,所以他没回家,直接来了这里帮忙。
“钥匙在这儿,冰箱里有一盒蔬菜色拉,中午没来得及吃,剩下的,还有面包片和苹果。”孙洲交代着,生怕把他这个老板饿死。
林亦扬坐在柜台外的高凳子上。
他看孙洲还要多废话,对外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意思是别废话了,赶紧去哄老婆。至于林亦扬自己,是真没能力再说话了。
“不是好了吗?昨天看你都能说话了。”孙洲关心地趴在柜台边,瞅了他一眼。
林亦扬懒得和他解释是昨晚为了给殷果尽心尽力导游,讲解华盛顿各处的景点,自己把嗓子造成这样的:“累了。”
他又摇头,拒绝再说话。
孙洲不知道他今天往返了一次纽约,在路上废了九个多小时,看林亦扬周身上下难掩的疲惫感,以为林亦扬和女朋友折腾太厉害了。
对方暧昧一笑,拍他的后背:“嫂子辛苦了啊,陪你这两天。”
林亦扬听出他话里的色彩,瞥了孙洲一眼。
孙洲还想着问问他毕业后的事。
原本林亦扬打算去的新华社就在华盛顿,工作后也能分心照顾球室。可这周林亦扬又收到了杜克的offer,杜克不在DC这里,万一林亦扬想读博,球室势必要多请一个人帮忙。
不过看林亦扬今晚的状态,孙洲放弃了,决定明天聊。
孙洲走前,最后交代了句球室的事:“还有最后一句,你听着,不用说话。他们今天已经走了,一起去的纽约。”
林亦扬从来不去赛场,不看比赛,这个习惯大家都知道。
所以孙洲就是告诉他一声,球室参加公开赛的人已经动身了。
林亦扬比了个OK的手势,向外挥了挥手。
意思是:赶紧回家伺候你老婆去。
他送走孙洲,把球室和电梯门之间的铁门拉上,挂了锁。
打开冰箱,他把蔬菜沙拉拿出来,倒在盘子里,水果也都倒上,洗干净一个叉子,在柜台里边坐着,慢慢吃着。吃了两口,觉得热,又把外套脱了。
一声提示音,是微信。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他拽着衣袖拉到面前,掏出手机。
Red Fish:到了吗?
Lin:到了。
Red Fish:我也刚训练完。
Red Fish:昨天看你演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