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很突然,了了半醒着要喝水。林东第一反应就是起床去倒。下一秒,他颓然倒回床上。
所有刚刚因为了了的信任带来的信心有瞬间土崩瓦解,他的脚茎断了,他连站起来,起床下床都不能,如何带了了走出这里。这情绪一触即发。
了了头仰着,看起来要醒了,嘴里又喃了两声。
林东掀开他那边的被子,咬着牙手肘撑起半个身子,好不容易坐起来已是满头大汗,他用两只手先去搬动床沿上的左腿,然后是右腿,等坐在床沿上气有些急促,咳了两声,接着两手撑着床头小几,想把整个人先挪到椅子上再说。
哪知身体一离开床沿,双臂一颤,整个人跌下床去。
响声吓醒了了了。房间里大灯未开很是有些暗。
她摸索了两下“东东?”
林东趴在地上,疼得全身打颤。正胸腔的地方撞到椅子,落地的那一刻,差点疼岔过气去。他听到了了醒了。她害怕,正大叫着。
他挣扎着想回答,想起来。脑子里嗡嗡的想,不想让她以为他又突然不见了。
一开口,却是闷咳两声,感觉那刀尖在肉里绞着。
然后他听到她在动,想起来。医生才说,这三天了了都不能随意下床。再顾不得伤口。挣扎着说“了了。。。别动。。。在的。”
“东东?”
“咳咳。。。”
“别下来。。。咳咳。。。”林东又急又堵,从此连一杯茶都倒不了了么?那他怎么照顾了了?
把喉头的腥甜压下去,他手抓着椅子翻过身来。了了正坐在床上,叫声一止,看着他。
林东努力做出笑来。“不要下要。了了口渴是不是?等一等,等东东起来再去倒好不好?”
说完也没听到她的动作,也没听到他在说话。
林东双手都搭上椅子,尝试着先起来再说,无奈腿总使不上力,每次身体离地一点儿又跌下去,他一心想起来,未见了了已正跪在床沿要下来了。
他再一次跌下去时,疼得仰起头来。刚好看见了了正半个身子探出床外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腿。
“不是让你别动吗?”林东急了。哪知了了根本不理他。
赤着脚就下地来扶他。
她哪有什么力气,再加上林东只顾着她没穿鞋,哪还会配合她,她拉了几拉见东东仍是坐在地上。便愣愣的坐下地去。摸摸东东的腿。
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要拉他。不一会儿脸色大变声音失控了。
“别哭。。。就好了。。。”这一哭,林东胸口更是透不过气了。突然想到那一次他半夜生病,她什么都不懂找人送他去医院,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吓坏了。
他手从她的手中挣出来捂胸口。想把翻涌的气息顺下去。再说不出来话。
“阿桂,阿桂。”
桂生奔进来扶了了上床,了了哭得很厉害。怎么也不肯。桂生只好松开先去扶林东, 后来又倒了水过来。
哪知被了了一把推开,泼得被子上到处都是。了了又哭又叫。林东说什么都没用。桂生开了大灯。
只见林东正满头虚汗的靠在床头。了了还哭着,哭声却变得断断续续不正常起来,桂生眼见不对。床单也顾不得换了,起身跑了出去。
林东眼睛闭上,听着了了的哭声无能为力。
正值夜深,森姐,谨少却很快赶过来。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林东露出复杂的表情。
谨少哄了又哄,说尽了话,了了就是不听。她本还病着,哪经得起这样折腾。森姐站在一边,仅仅这一句话。
谨少脸色阴沉着,“明天给他看看。”
林东此时缓过气来。一睁眼见了了正被谨少抱着,尽管气还虚着。却字字句句清楚“你放开了了。”
谨少脸色铁青。
森姐定定看着林东“我之前给你检查过,想要恢复也不是不可能,但恐怕你在这儿要坐将近半年轮椅了。”
当夜自然又是一阵好哄,好在了了很是信林东,三两句安慰到了点子上,总算慢慢停了。
第二日,森姐果然过来了。
只是,长老们以及赤谨都不在。
林东被移到另外的房间。
了了爬上爬下,非要从躺椅上下来跟去。林东怕她又见血腥又哪里会答应。只到门关上了还听到传来哭声。
因为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森姐重新拉裂新肉,进行正确鏠合。也不知有意无意,森姐同样未给林东麻醉。
林东只觉得那刀剔着骨茎,冰凉的刀尖在他身体延着他的脉胳翻动着。他整个如泡在水中,他两手攥紧床单青茎爆起。受此酷刑却硬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