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泛泛应该来这儿一趟。”陈琴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陈泛泛紧随着父亲不太伟岸的身躯。他的眉眼慈祥,步履坚定。
是什么让这个被唤作“小牛”,显然和牛师傅关系不浅的男人压抑心中的思念?又是什么让这个力可扛鼎拔山的汉子对平淡乏味的生活甘之若饴,使着无双蛮力来装卸一车车的货物、二十年的琐碎?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石丘,在填海之前或许只是一块小小礁石。没过太久,大家便登到了峰顶。
那是一处墓葬,葬于石间。不见落花香丘,不见一抔风流。两块无名石碑亲密相依,眺望大海。
心脏在胸腔里激昂跳动,水汽从眼角处暗自迷蒙。陈泛泛触摸到了心中的那片空白,确实存在,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稍减分毫。
他像走失的孩子,回头张望。
牛进正对冷书琴说:“他的人生,让他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