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一场早就预料到的会面。
桌上摆着几瓶酒,几碟简单的菜放到桌子中央,看起来十分精致。容思岩刚坐下,向慕远就把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推了过来。
这点倒出乎他意料,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随即打开盒子。盒子打开的刹那,容思岩微微一怔,继而唇角现出意味不明的笑,“连我偶尔抽这个牌子的烟都知道,”他微微一顿,目光又淡淡扫向桌子,“向总看来确实下了功夫。只是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狭长的桃花目眯成条缝,似笑非笑的,“下马威?”
“我不管,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所以呢?”
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与阿彤的事情是向家家事,还请容总不要插手。”
“将我喜欢吃的几味小菜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连这个……”他拿起身旁的筷子,翻来覆去仔细的瞧,“这套餐具是留美归国大师叶竟飞的设计,我一向极为喜欢。上次因在香港我没拍到,没想到倒是被向总拿了下来。知我所好了我心思,”他唇角弧度更深,“我一向以为这世界最了解我的是我生身父母,没想到向总对我的了解,比我的父母还要透彻。”
向慕远目光坚定,“请容总别再插手向家与江一彤之间的事!”
“你高估我也低估阿彤了,我知道在商界知人底细最为可怕,可这些呢,”他猛地撂下筷子,与桌面溅起清脆的声响之后,“阿彤”两个字却柔软的在齿间溢出,“顶多算是皮毛。”
“你相不相信,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阿彤出的主意?”
对面男人的眼瞳骤然缩紧。
他又笑,“在你眼里,阿彤难道还是那个不知世事,任人戏耍的孩子?”
“可我比你了解她。”
“你是比我了解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比教唆更让人成长的,就是自身痛彻骨髓的经历。我一向听说海安专制,但没想到霸道到了这个程度,”哼笑一声,他笑容一点点敛起,漆黑的眼瞳像是要看到人心里去,“你现在在找我算账,声讨我别多管闲事的同时,有没有想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样子的?你逼她逼得那样狠,难道她只能像是绵羊那样软绵绵的挨着,完全不能反抗?”
向慕远脸色暗沉,“这和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是两回事。”
“我觉得你理解成助人为乐能更好一点,”容思岩吸气,眼睛眯起,“我说过你高估了我,高估了我和你家阿彤的关系,”他笑的玩世不恭,仿佛刚才的戾气从未出现过,“这你可以从电视上看的出来。我最近可是没和她联系过一次。女人和潜在合作者,孰轻孰重,这我还分的清楚。”
“至于阿彤设计你的那些主意,我只想说她潜能巨大天赋异禀。而我呢,”他笑眯眯的,“连锦上添花都不如,顶多是做了些润色。”
他说完便起身。
快要走到门口,身后却又突然声音低沉,“大家都不是傻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固然很好,但风险也大。以后的路究竟该怎样走,还请容总三思。”
那个身影顿了顿。
“多谢向总提醒。只是,”轻笑之后,他回过头,眉眼弯起来,“向总还有时间关心我现在的事?好像比起容嘉,海安这段时间更像是焦头烂额。若有容某能帮忙的,向总千万别客气,直说就是。”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向慕远抬起头,眉目疏淡,“到时候流言自破,不劳容总费心。”
不劳容总费心……
想起这话,容思岩唇边的笑容又深了些。知道向慕远已久,中间也不乏点滴合作,但是大都是下面人负责操作,并未上升到他们俩这样的高层。想来想去,这大概是他们俩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交手”。
房间里特别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作响。身陷在大大的沙发里,容思岩眯眼看着眼前的照片。因为年岁已久,照片已经有些发黄。那个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台阶上,身后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会所。而她一脸不耐,低头拨拉着手机。长长的晚装如的鱼尾一般,夸张的铺在灰色地砖上。
耳边突然响起“叮”的一声,电话铃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号码,容思岩皱了皱眉,将照片仔细的放回抽屉里,另一只手拿起耳机。
“阿岩,这么长时间没你的消息,你那边怎样?”
“我能怎样?”容思岩轻叹气,“所有一举一动,你在电视上不都看的清楚?”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边语气有些不高兴,“你要是不高兴,完全可以和老爷子说。正好,我们都想去那边呢,你现在再回来。”
“二哥,我没不高兴。”捏起一片茶叶,容思岩慢慢的在手里捻,“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对你最近的绯闻很感兴趣。”
他哈的一声轻笑,“他感兴趣的可比以前多多了。”
“海安集团的事闹得很大,就连香港这边都颇为关注。阿岩,爸爸要你多注意那边情况,如果能……”
“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