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默默祈祷，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
课代表也算流利地背完，政治老师让其坐下，接着拿起讲台上的座次表，往刘琦所在的方位一望，点名道：“许诺。”
政治老师随口一说，声音勉强还算柔和，许诺听着，却如炸雷一般响在耳畔，“嗡”地一声，头脑发蒙。
许诺缓慢站起，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脑海里一段又一段的文字纷飞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堆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成一团，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许诺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抿口不言。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政治老师盯着许诺问。
安静的教室期待着许诺的回声，临班教师讲课的声音阵阵传来。
许诺咽了口唾沫，不停地回想着，却连问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低头站着保持沉默。
刘琦在一旁悄悄地将课本打开推近许诺，许诺极力望去，却发现眼睛和课桌的距离太远，课本上的字一个也看不清，刘琦的悄言传信也是一点也听不到声。
许诺这时才领悟到，个头高原来真的是一种罪！心里面对黄河清的“身高优势”倒是有几分羡慕了。
“说不出来了？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在下面笑！”政治老师厉声厉色地说。
许诺听着感觉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什么时候笑了？忽然想起刘琦站起说话时，自己可能有些“微表情”显露了出来，不禁对政治老师的观察力感到震惊。
“许诺，你许什么诺啊你，这点东西都记不住，还许诺~”政治老师的讽腔拉得很长，许诺听着全身不爽，抬头一下，侧目视之。
“看我干嘛？别人都不敢看我，你比别人能啊？”政治老师发怒道。
许诺沉默不语，却情不自禁地用眼角又偷瞄了一眼。
“看什么看！你是想鄙视我还是怎么着？”政治老师的习惯用语脱口而出。
许诺听着这句熟悉的话语，感觉政治老师不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内心竟有淡淡的喜悦，不自觉嗤笑。
“还笑？笑什么笑！什么东西！”政治老师提高了嗓门。
许诺被骂，满目含怒看了政治老师一眼。政治老师将课本放在讲台上，缓慢走到许诺面前，抬头盯着许诺说：“看什么看！你是在鄙视我啊？”
刘琦见异军压境，赶忙起身笑着劝慰：“老师别生气，身体要紧。安全重于泰山！”
教室里多处传来笑声。许诺一听，也差点笑出声来。
政治老师怒目环顾四周，学生立即收敛笑容保持沉默。
“还笑！怎么有脸笑的？你是真不要脸！”政治老师将愤怒集于一身，将受众定于一体，呲牙咧嘴吹鼻子瞪眼地大骂许诺。
“你骂谁呢？”许诺见政治老师指着鼻子骂自己，气从心起，瞪着眼睛，脸色阴沉地问。
政治老师显然没有想到许诺会突然顶嘴，先是一愣，继而火山爆发：“还嘴硬？就是说你的！不要脸的东西！眼睛睁这么大干嘛？鄙视我啊？”
许诺气血翻涌，刚想破口大骂，刘琦用腿狠狠地碰了许诺一下，不停地劝老师消气。
“想说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顶嘴的嘛！怎么又不说话了？舌根烂了变哑巴了？瞪眼干嘛？鄙视我啊？”
“我哪敢鄙视你啊！”许诺一股怒气没发泄出来，心情反倒平复了许多，语气柔和地说着，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骄阳似火，室内暑气如沸。
“你什么态度！就你这熊样根本没资格鄙视我！我鄙视你还差不多！不要脸的东西！”
许诺听着尖讽的声音，回过头，看着政治老师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莫名轻松，轻笑道：“你鄙视谁那是你的事，根本没人关心。只是有些人，根本就不具备值得我鄙视的资本，所以我根本就不屑施舍我那高贵的鄙视。”
政治老师顺手抄起许诺课桌上的政治课本，用力往许诺的头部砸去，许诺伸臂挡住。
“滚出去找你班主任去！”政治老师尖叫着，差点黄腔。
刘琦怕许诺做出不明智的举动，赶忙把许诺推到走道，回过脸来对政治老师说：“老师别生气，我带他去。”说完生拉硬拽着许诺离开，下课时才返回教室。教室内的学生偷偷看着这二人。
上课铃响，语文课开始，语文老师一进教室就在黑板上画了两个大大的感叹号。学生目光瞬时齐聚在许诺身上。许诺想起“面批”经历，脸色阴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