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洵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你醒來后,有沒有见到他,”对于白泽,恬洵并沒有太多的印象与记忆,他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可是,不知道为何,听到白泽的名字时恬洵的心里总会莫名的不舒服,
图添摇了摇头,“属下醒來时人已经在香山寺了,惠清方丈正在为属下包扎,属下问及宁公子时,惠清却缄口不言,”
“香山寺偏僻,白泽却知道入寺的途径,恐怕与香山寺还是有些渊源,”恬洵说道,
“爷说的不错,其实属下当时并沒有完全昏迷,只是意识有些模糊,在属下神智恍惚之时,属下听到了宁公子对惠清说不要提及自己,还有就是能帮属下的事尽量帮衬,”
图添说完后看着恬洵,恬洵却沒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深邃的望着山林深处,原來这一次是白泽暗中帮忙了,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欠了他的一份人情债,明明是最不想有所纠缠的人,却偏偏这样纠缠不清,
恬洵乎的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阴沉些,
“快赶路吧,”说吧,恬洵抽了一下马,跑了出去,
众人见恬洵心情似乎是不太好,却也沒说什么,纷纷御马跟在恬洵左右,
图添选的这条道路其实并非是上香山寺最快的道路,他那一天是用轻功回京的,又怕路上有追兵,选了些偏僻的道路,之后又沒有在回过香山寺,走的还是下山的老路,难免难走了些,众人到了香山寺后皆是累的不轻,但看见香山寺门口平整的直通山下的大道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些,他们不仅饶了一大圈,还走了及其艰难的道路,
图添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所幸恬洵并沒有出言怪罪,
恬洵下了马,远远望着这座山中古寺,寺院并不雄伟庄严,甚至还有些简陋,兴是建在深山之中,香客不多,寺院才沒钱修葺,可是正因为他的偏僻,才使这座寺院有着其他寺院沒有的宁静祥和,庄严的钟磬声缓慢而有韵律的在山中回响,若有若无的檀香之气萦绕在山林之中,这是一片令人感到祥和的净土,
恬洵听着钟声,心境渐渐平静下來,皱着的眉头蔓蔓舒展开來,
“走吧,”恬洵说吧,率先进了寺院,
大殿内供着观音大士的法像,院内香客不多,门口有一名扫地的小沙弥,
“小师父,请问惠清大师在吗,”图添问那扫地的小沙弥,
“阿弥陀佛,请问找方丈有何事,”
“在下前些日子受了惠清大师的恩情,今日是特來报恩的,这位是在下的家主,特地送來百套僧衣鞋袜,烦请小师傅通报一声,”图添说道,
小沙弥看了看图添,又看了看站在图添身前的恬洵,最后目光落在了恬洵身上,小沙弥歪着头看了眼恬洵,只觉的恬洵分外的眼熟,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小沙弥摆了摆头不再想这件事,一溜烟跑进了大殿,
不多时惠清便从大殿内走了出來,
恬洵看着惠清,这是他第二次见惠清,却是第一次见到惠清的真面目,惠清的样子与恬洵想象中差不多,是个神情睿智祥和的老者,只是恬洵沒想到惠清竟是如此的瘦且黑,瘦到皮包骨头,黑到皮肤发亮,面上遍布皱纹,看起來颇为恐怖,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子都沒有,
惠清还记得恬洵,
“阿弥陀佛,数日不见,不知施主的眼疾可好的干净了,”
“多谢大师挂念了,我的眼睛已然无碍,大师慈悲,不仅救了恬洵,还救了我的家奴的性命,恬洵此次前來,带了些僧衣聊表谢意,另送黄金百两,给菩萨在塑金身,”
“阿弥陀佛,恬洵施主功德无量,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举手之劳,”惠清赞许的看着恬洵,这个年头,能够知恩图报的人不多了,
“大师,这只是恬洵的小小心意,望大师不要推脱,”恬洵说道,香山寺平常的香火稀疏,又有数十个僧人,惠清在清高,他底下的僧人也是要吃饭的,恬洵知道惠清一定会接受的,
“阿弥陀佛,恬洵施主功德无量,”
恬洵笑了笑,“大师,可否让寺内的僧人前來领僧衣,”
“本寺一共有僧人三十七人,劳施主破费了,了觉,把大家叫到大殿中吧,”惠清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妥协了,
恬洵上山之前隐隐觉得此行不会太顺利,他來香山寺报恩是其一,见了无一面是其二,他用以赠送僧衣为由,希望能见到了无一面,他对了无有感激,但是更多的是好奇,
恬洵虽未见过了无的样子,但是恬洵觉得自己只要见到了无便能认出他來,
袁阔图添见恬洵的计策这样简单地便成功了,也是十分开心,相视一笑,接下來便是寺内的僧人陆续前來领僧衣,恬洵站在一旁仔细观察每一个露面的僧人,來的僧人越多,恬洵的脸色越难看,这些人内沒有了无,
“方丈大师,寺内所有的僧人都在这里了吗,”恬洵问,
袁阔看了看恬洵,听恬洵的意思,他是沒认出了无來,也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