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摔在了地上。差点把腰摔断了。老头踩着木桶向外望去。智恒提着那只大公鸡。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老头气得咬牙切齿。指着范廷亮叫道:“那个癞痢头是你的同伙。”
范廷亮揉着腰站不起來。倒吸着凉气。说:“他不是癞痢头。他是和尚。”老头目瞪口呆。“天呐。这世道真是疯了。和尚不念经拜佛开始偷东西了。小莹。你看着他。我取拿绳子。绑了他押到官府去治罪。”
这时。范廷亮注意到老头身后还有一个少女。少女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甜美很可爱。一副娇滴滴羞答答的样子。老头把木棒给了少女。让少女看着范廷亮。少女拿着木棒小手有些哆嗦。瞧她那小模样比范廷亮可要紧张多了。范廷亮忍不住心中窃笑。范廷亮目光火辣辣地看着少女。少女羞涩地垂下了头。这一低头的温柔。更是拨撩得范廷亮心魂荡漾。
范廷亮看着少女发呆。老头拎着一捆绳子出來了。吩咐少女。“小莹。去隔壁把小李叫來。让他帮着我把这个贼绑起來。扭送官府。”这个时候范廷亮才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这里是虞朝控制的地区。如果到了官府。官府肯定要盘查范廷亮的身份。万一身份泄露了。范廷亮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范廷亮哀求道:“大叔。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两天沒吃一顿饭了。都是那个花和尚教唆我干的。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老头不为所动。冲少女叫道:“你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小李啊。”
少女要走。范廷亮拦在了少女的面前。老头勃然大怒。举起了木棒。“你个偷鸡贼。还敢拦着我闺女。”范廷亮慌忙抬手抱住了脑袋。说:“大叔。别打。别打。我现在身无分文。你把我交给官府。我也沒钱赔给你啊。”
老头叫道:“沒钱赔我。你就去蹲大牢去。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小子。”范廷亮说:“大叔。我去蹲大牢了。你什么也得不到啊。不如我在你们家干活儿。折合成工钱。赔偿你的鸡。”
范廷亮这个提议让老头心动了。老头妻子去世了。沒有儿子。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家里最缺少的就是壮劳力。老头上下打量着范廷亮。身高体壮的。像是有膀子力气的模样。老头沉吟片刻。说:“你会干农活儿吗。”
范廷亮说:“不会我可以学呀。我总比大骡子大马有灵性吧。”老头皱了皱眉头。说:“你一天能吃多少饭。”这个问題把范廷亮问住了。范廷亮还沒经历过粮食供应的年代。一天到底能吃多少饭。他也沒计算过。范廷亮笑了笑。说:“我就是正常饭量。别人吃多少我吃多少。一点也不比别人吃的多。”
老头还在犹豫着。捻着下颌那几根可怜巴巴的老鼠胡子。说:“你要是干活儿的时候跑了怎么办。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了。”范廷亮说:“大叔。你看看我这模样。我就是一个流浪汉。连口饭都吃不上。我给您干活儿。您给我饭吃。我求之不得啊。您就是拿着棒子撵我。我都不走。哪里还会逃跑。”
老头考虑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你在这干活儿。每天吃喝拉撒睡都要在我们家。刨去这些费用。给你每天十个铜板的工钱。你在这干三个月。还上那只鸡的损失。”
范廷亮心想这老小子可真够黑的。一天十个铜板。干脆一文钱不给拿我当奴隶使唤得了。不过范廷亮看见了老头的女儿。心里甜丝丝的。一脸微笑地同意了老头的条件。范廷亮不得不承认。自己选择留在这户人家。多多少少是动了一点歪心眼儿。
这户人家姓朱。老头叫朱三八。乡下人沒念过书。起个名字很随意的。老头是三月初八出生。所以就叫朱三八。朱三八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特意请私塾先生给女儿取了一个文雅一点的名字。叫朱雪莹。父女俩住着三间小房。一间是灶台。一间是朱雪莹的闺阁。一间是朱三八的房间。范廷亮是沒有资格住在这三间小房里的。朱三八把院子里的仓库收拾了一下。叫范廷亮搬进仓库里睡去。反正现在天气也不冷。范廷亮也不在乎。住仓库就住仓库呗。总比前一段时间住破庙胜强百倍。
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了。不用担心野兽的袭击。不用担心庙祝的骚扰。美美地睡上一觉。在梦里。范廷亮梦见自己和吴美娇在一起吃南北大餐。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随便吃随便造。吴美娇拿着筷子夹菜喂给范廷亮吃。范廷亮幸福得就像泡在蜜罐里。甜得腻人。
“哎呀。”一阵疼痛把范廷亮从美梦中惊醒。范廷亮感觉胳膊上火辣辣的。抬头一看。朱三八正握着一根烧火棍站在他面前。朱三八用烧火棍指着范廷亮。叫道:“王八蛋。这都过了卯时了。你还躺在这睡觉。我养活你这个废人干什么。。”
这么些年还沒有人敢这么对待范廷亮。范廷亮怒不可遏。瞪着一双杀人的眼睛怒视朱三八。朱三八被范廷亮的模样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这时。范廷亮看见朱雪莹站在窗外。范廷亮的火气消了一些。收敛起凶相。看了看朱三八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