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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劫牢(上)(1 / 3)

罗森过生日。以前这一天整个金星城都要沸反盈天。前來送礼祝寿的人络绎不绝踏破门槛。人们都以能够给罗大人送一份寿礼为荣。罗森要大摆筵宴招待四方來客。如今只隔了一年的时间。罗森再办寿宴已经是门可罗雀了。

官员们在政治方面的嗅觉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他们都嗅到了罗森身上散发出來的危险气息。罗森已经在康德皇帝面前失宠了。而且随时有获罪的危险。官员们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偶尔有几个下属实在抹不开情面。给罗森送來了一份寿礼。也就是几个寿桃几袋寿面。与往昔的千金大礼不可同日而语。

罗森让厨子做了几桌子酒菜。摆寿宴。到了中午除了几个下属之外。一个外地客人也沒有。想当年罗森过生日。远在交趾岛的官员也要千里迢迢送上珍珠黄金。一年的时间变化就这么大。罗森生出感叹來。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

罗森站在大门口等到了中午也不见一个客人。老管家对他说:“大人。时候不早了。您别等了。回屋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罗森望着空空无人的街道。叹息一声。说:“好。我们回屋吃饭去。”

罗森和管家转身往回走。刚走了几步。门口就有人叫道:“大司马郎大人到。”罗森喜出望外。迎到门口。大司马郎盛炎风尘仆仆走了进來。见到郎盛炎。罗森甚至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郎盛炎解下身上的披风。说:“老罗。军营里有点公务。來晚了。你多多包涵。走吧。咱哥俩儿喝几杯。”

罗森和郎盛炎來到书房。仆人就在书房摆上桌椅端上了酒菜。偌大的桌子满眼的菜肴。只有两个人。郎盛炎笑了一下。说:“两个人清静。好啊。坐吧。老罗。來。我给你把酒满上。”

罗森和郎盛炎端着酒杯吃喝起來。刚开始两个人叙旧闲聊。气氛还很轻松很活跃。几杯酒下肚之后。郎盛炎面红耳赤发起了牢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老罗。你现在还是正一品的大都督。可你看看这些人。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你。一群墙头草。一群沒有骨头的奴才。”郎盛炎恨恨地骂着。

罗森喝了一口酒。说:“这也怪不得人家。我现在是朝不保夕。谁愿意受这个牵连。”郎盛炎低着头双眼血红。沉默了一会儿。说:“老罗。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一样。殷王恨我恨得咬牙切齿。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做替罪羊被他们宰割。我自己倒无所谓。官也当了。钱也赚了。荣华富贵都享受了。一辈子沒什么遗憾了。我担心的是我老娘。老娘已经八十多岁了。如果我死了。朝廷再來个抄家流放。我老娘耄耋之年还要受那份苦。我这做人做得不忠不孝。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嗨。我有时候还在问自己。郎盛炎啊郎盛炎。你这是怎么了。”

罗森说:“我们常年在外很久沒有见到皇上了。皇上终日被群小包围。年岁又大了。把我们这些老臣都忘了。”郎盛炎说:“殷王就是杨广。如果让他继位。我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大虞朝非完蛋不可。可惜皇上现在被蒙在鼓里。看不透这些。”

罗森说:“殷王现在和梁云鹤、梁破空父子还有万里程这些人勾结在一起。声势浩大。太子的东宫之位不稳啊。”郎盛炎愤愤地说:“万里程那老阉贼就是殷王的一条狗。我从來就沒瞧得起他。梁云鹤看着老实巴交闷不吱声。其实最是毒辣。就因为我不服他。他现在就要往死里整我。他妈的。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这小人。”

罗森说道:“皇上这几年心性大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和弟兄们同甘苦共患那的主公了。现在皇上只喜欢听阿谀奉承之言。听不进半点逆耳忠言。殷王和梁云鹤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取得了皇上的宠信。现在大权在他们手里掌握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郎盛炎猛地灌下了一口酒。叫道:“皇上只想着他的帝王尊严。怎么不想着这江山是谁帮他打下來的。”罗森大吃一惊。连忙摆手。说:“郎将军。你喝多了。别乱说。”

“我沒喝多。我清醒的很。”郎盛炎把酒杯掼在桌子上。忽地扯下了衣服。露出一身伤痕累累的腱子肉。“老罗。我这身上大大小小百余处伤痕。都是为了开创大虞江山留下的。可如今大虞江山成了什么样子。乌烟瘴气的。我心痛啊。”郎盛炎狠狠捶了捶胸口。

酒桌上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罗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举起酒杯。说:“我现在倒有些羡慕乡村的农夫了。最起码人家活得逍遥自在。不用像我们这么累。说不定哪天就像李斯父子一样。生出黄犬之叹。”

李斯是楚国人。投奔到秦始皇门下。最后官至丞相。秦始皇死后。李斯和胡亥、赵高勾结。秘不发丧篡改诏书。立胡亥为帝。后來在政治斗争中。李斯败给了赵高。父子一同被绑赴刑场。在刑场上李斯想起了以前和儿子牵着黄狗到野外打猎的快乐时光。感叹着。此情此景一去不复返。

郎盛炎说:“我们沦落到今天这步境地。到底是哪错了。我们不就是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吗。我算彻底明白了。直如弦死道边。曲如勾反封侯。”郎盛炎的话说得罗森心里也很压抑。罗森攥着酒杯闭着眼睛。仰天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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