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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情孽(上)(1 / 2)

唐朝年间。高武省山区突降大雪。大雪如鹅毛一般飘落。飘飘摇摇天地一片洁白。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雪停了之后人们发现门窗都被大雪封堵住了。外面的雪堆得足足有两人多高。桑树村里皱纹最多、胡子最白的老者都连连摇头。活了一辈子从來沒见过这么大的雪。

桑树村里住着二三百户人家。其中有一户农民。户主叫刘友喜。刘友喜是匈奴人。祖上从草原迁到内地靠种地生存。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刘友喜出生之后抓周抓到了毛笔和砚台。刘友喜的父亲刘仕顺非常高兴。勒紧裤腰带也要供刘友喜读书。希望将來刘友喜能参加科举。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刘姓是匈奴的大姓。汉高祖刘邦在白登之围过后对匈奴采取和亲政策。将刘姓女子嫁往匈奴。刘姓女子在匈奴与可汗生儿育女。匈奴人本无姓氏。内迁之后匈奴贵族以母姓“刘”作为自己的姓氏。所以刘姓匈奴人的先祖应该是草原上的可汗。

刘友喜读了几年书参加了几次乡试。可惜连个秀才也沒得中。刘友喜并不灰心。一边种地一边苦读。准备继续在科举的道路上前行。大雪下个不停。刘友喜和身怀六甲的妻子被困在屋里整整三天。直到雪过天晴。一道金光穿透阴霾照射在屋子里。

妻子王氏挺着大肚子向外望了望。说:“雪停了。你出去把雪扫一扫吧。”

刘友喜听着妻子的话去开房门。房门紧绷绷的打不开。刘友喜咬着牙用尽力气。哗啦一声。房门打开了。堆积在门外的雪涌进了屋子里。刘友喜瞠目结舌。“我的天啊。这么大的雪。沒把房子压塌砸死人就不错了。”

刘友喜拿起铁锹铲雪。王氏走了过來要帮忙。刘友喜说:“你怀着身孕行动不便。快回炕上坐着。别动了胎气。扫雪的事由我來干。”刘友喜挽起袖子。手里一把铁锹上下翻飞。好不容易才把门口的雪扫除干净。扫出了一条路。

院子里的狗窝、鸡舍都被大雪压塌掩埋了。刘友喜看着心里直后怕。幸亏自己早把狗和鸡都带到了屋里。否则现在那些畜生早成冻狗、冻鸡了。刘友喜满头大汗清理院子里的积雪。突然他一铁锹铲到了什么东西。心生疑问。我们家院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沒有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友喜放下铁锹。蹲下來用手扒搂着积雪。扒搂了几下刘友喜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雪堆里躺着一个硬邦邦的人。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刘友喜顾不得多想。赶紧把那人从雪堆里刨了出來。这是一个和尚。破衣烂衫的像个四处化缘的游方僧。这个和尚冻得浑身乌青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刘友喜把他抱进了屋子里。

王氏见刘友喜抱着一个硬邦邦直挺挺的东西进了屋。问道:“你抱的是什么东西呀。”

刘友喜说:“是个和尚。冻僵的和尚。”刘友喜把和尚放到了火炕上。然后又往灶坑里添了几把柴火。把火炕烧得热乎乎的。

王氏看了看和尚青紫的面孔。说:“这和尚是冻死了吧。这么冷的天他还穿着单衣。就是济公活佛也顶不住啊。”

刘友喜一边往灶坑添柴火一边说:“先别管那些。你烧碗热水给他灌下去。”王氏烧了一碗热水扶起和尚灌了下去。躺在热炕上又喝了热水。和尚身上的冰雪融化了。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咳咳咳……”和尚咳嗽了几声醒了过來。这是一个满头生癞浑身脏兮兮的和尚。身子一热臭味儿就飘散开來。王氏本就怀着身孕。鼻腔受到这一下子刺激。急忙向后退去。捂着嘴巴直想呕。

见到和尚醒了。刘友喜非常高兴。走了过來。和尚眼神还有些涣散。呆呆地看着刘友喜。说:“阿弥陀佛。我这是到了西天极乐世界了吗。”

刘友喜笑了一下。说:“大师您还沒有圆寂。这是我家。我叫刘友喜。我扫雪的时候发现你倒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冻僵了。就把你抱了进來。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來了。”

“谢谢施主救命之恩。”和尚缓缓地站了起來。看见王氏捂着鼻子躲在角落里。

刘友喜说:“大师。这是贱内王氏。”

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王氏合十行礼。说:“想必是我这一身臭气熏到尊夫人了。”

刘友喜笑道:“大师说得哪里话。大师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煮点粥。”

刘友喜是个心善之人。对儒生、和尚、道士更是彬彬有礼。他从那松松垮垮的粮袋里舀出了一瓢米给和尚下锅煮粥。看着刘友喜给自己准备饭食。和尚倒也坦然。盘腿坐在了炕上。刘友喜煮好了粥端到炕桌上。又切了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夹了一块腐乳端给和尚。见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尚的肚子咕咕乱叫。和尚舔了舔嘴唇搓着手。说:“好好好。安逸啊。”

和尚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刚出锅的热粥烫得和尚龇牙咧嘴。刘友喜在旁边说:“大师您别急。小心烫着。”

和尚用袖子蹭了一下鼻涕。说:“沒事沒事。我这个癞头和尚沒那么娇贵。不怕烫。”和尚稀哩呼噜吃起來。吃得嘴上、衣服上、桌子上、炕上全是粥汤米粒。王氏看着和尚的吃相。再看看他那脏臭的身子和流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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