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晚上天黑,范廷亮等人停了下來,他们发现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庙,决定到古庙里暂住一夜,古庙墙倒屋塌十分破败,正中的神像被风雨侵蚀已经成了一堆黄泥,看不出是何方神圣,庙门上的匾额也早已不知去向,瞧这模样,这间古庙少说也得荒废五十年以上,
范廷亮和陈忠、侯楠等人擎着火把四处看了看,古庙分为正偏两殿,陈忠、侯楠提议范廷亮和吴美娇住在后面的偏殿,陈忠、侯楠等一干老少爷们儿住在前面的正殿,安排完了,众人吃了点米饭开始收拾准备,荒废了许久的古庙遍地灰土满屋蛛网,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范廷亮擎着火把和吴美娇來到后殿,后殿有一张垮塌的木桌上面压着枯草,范廷亮想把这木桌枯草清理出去,摆上被褥好睡觉,范廷亮一手擎火把一手掀桌子,桌子刚掀开,一个黑影蹿了出來直奔范廷亮的面门,随着吴美娇的惊叫声,范廷亮急忙向后退去,
吴美娇的惊叫引來了陈忠、侯楠等人,大伙跟着范廷亮一起看去,只见一只将近一尺多长的大老鼠站在木桌上瞪着众人,这只老鼠不知活了多久,浑身上下的皮毛灰色中夹杂着白毛,而且乱糟糟的令人作呕,最恐怖的是大老鼠的脸,狰狞丑恶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这个老鼠只有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完全烂掉了,像是被人泼了硫酸一般,
众人都有些愣怔,范廷亮拔出了剑向大老鼠挥舞了几下,大老鼠灵敏矫捷,从桌子上一下子越到后窗上,跳到庙外逃跑了,范廷亮本來也沒想杀它,赶跑了就完事,“一只大老鼠,沒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家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陈忠、侯楠等人回到前殿,范廷亮在后殿清理出一块地方铺上被褥,回身对吴美娇说:“累了一天了,快休息吧,”
看着范廷亮想着这几天的遭遇,吴美娇心里百感交集,只觉得鼻子一酸,扑到范廷亮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范廷亮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罪都是人遭的,挺过这几天就好了,有我在你怕什么呀,快别哭了,让人家看见了笑话,”范廷亮整理好了被褥熄灭了火把,和吴美娇躺下休息,
吴美娇躺在被窝里,四周脏兮兮的灰土味儿直呛鼻子,晚风透过千疮百孔的墙壁吹了进來,吹得人一阵阵发冷,吴美娇睡不着,旁边的范廷亮却已是鼾声如雷,范廷亮劳累了一天,浑身困乏,此时就是把他扔进了猪圈里,他也能美美地睡到第二天天亮,
吴美娇越睡不着越烦,越烦越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许久,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假寐状态,突然,一声嚎叫把吴美娇惊醒了,吴美娇睁开眼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正寻思着,一声接一声的嚎叫此起彼伏,听上去声源就在古庙附近,
吴美娇急忙推醒了范廷亮,“永明,你快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范廷亮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睡眼,他还沒听明白吴美娇说什么,又一波嚎叫声响起,范廷亮立刻瞪大了眼睛,“狼嚎,是狼嚎,这附近有狼,”
吴美娇沒接触过狼,以前也沒听过狼嚎,但是她从书籍里、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狼是一种狡猾凶残的动物,再听着这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吴美娇一颗小心吓得怦怦直跳,简直要顶破胸膛,
范廷亮翻身坐了起來,抓起身边的利剑,后殿门口亮起了火光,侯楠拿着火把,说:“永明,吴小姐,外面有狼,”
范廷亮拉着吴美娇站起來,说:“作栋,你去把大伙都聚集起來,生一堆火,”
范廷亮、吴美娇和陈忠、侯楠还有众随从都聚集在前殿,围着一堆篝火坐在一起,前殿的庙门早已损坏,在前殿里可以直接看见外面的情况,狼嚎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通过听觉将一种來自远古的恐怖深深植入人们的心里,吴美娇胆战心惊,紧紧攥住了范廷亮的胳膊,范廷亮一手搂着她一手握剑,仔细看着外面的情况,
漆黑的暗夜里,星星点点,绿幽幽的光芒在移动,那是狼的眼睛,像幽灵一般盯着庙里的人们,让人心里发紧,绿光慢慢移动,移到了无遮无拦的山坡上,夜空一轮明月映出了狼群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范廷亮看见一只皮毛蓬松、威武雄壮的大狼蹲坐在山坡上,这只大狼与其他狼相比要高大许多,威风凛凛的有一股高贵的气质,不难想象这就是这群狼的狼王,
狼王蹲坐着鼻尖上扬,对着夜空的圆月发出一声凄厉悠长的嚎叫,叫声划破夜空刺穿人心,随着狼王的嚎叫,十几条狼朝古庙奔來,范廷亮叫了一声:“不好,快把拉车的马匹都牵进庙里來,”
晚上扎营的时候人住进了古庙里,马匹拉着车就停在屋外的院子里,马听到狼嚎声躁动不安,抖动四蹄嘶鸣挣扎,陈忠、侯楠等人急忙卸下辕套把马拉进了古庙里,十几条饿狼闯进了院子里,距离众人只有几十米远,在月光的映照下,饿狼的凶残面貌依稀可辨,
范廷亮吩咐众人,“大伙聚在一起千万不能分开,狼怕火,不能让火堆熄灭了,”众人胆战心惊地挤坐在火堆旁,盯着院子里的饿狼,饿狼们看见熊熊燃烧的火光有些恐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