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知是真的对户部政务一窍不通,还是存了心思要给自己的军营走后门,李瑾之算是怕了她,哪里还敢含糊的将手中的工作交由她处理,
求爷爷告奶奶的做了好半天的揖,才将这位表现出对政务十分热忱的王妃送了出去,
陶素讪讪的,觉得自己的热恋贴了冷屁股,很是郁闷,可却尤为不死心的扒着门缝往里探头,对李瑾之嬉皮笑脸道,“更深露中的,想必夫君也有些饿了吧,不如我打发人送些夜宵來吃完在做,”
“不用,”李瑾之鼓起勇气,将门关紧,再不理睬那位在外面的过分热情,
陶素转身向外,耸了耸肩,抬头看了看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迈步走下台阶,夜风袭來,带了几分寒意,陶素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陶嫣女扮男装混迹在茶肆之中,这事实在是有些蹊跷,
大家小姐混迹茶肆的有,可也多半都是在上午,因男人们大多都有正事要做,茶肆里上午大多都是将一些传奇或者是爱情笑话本,到了下午,男人们闲暇下來,便会聚在一起或者三五成群谈论国事,或者四五成帮讨论策论,这个时候大体上可以打听到很多想知道,却知道不了的事情,
陶嫣这个时候去,自然是要存了心思打探当今朝政问題,并想要了解读书人的想法,她为什么要这样,
陶素揉了揉眉心,回想着自己方才打叉时李瑾之的反应,似乎他并未起疑心,况且自己又说了陶嫣和庄亲王李缨有暧昧,自己又一再的诱导李瑾之往这方面想,貌似他并沒有对陶嫣反常的举动多想,
可自己却不能不小心行事,如今陶家处境艰难,若是有人存了别的心思,恐怕自己费尽心思保住的家族便要就此败落,
自古功高盖主便被皇上忌讳,更何况是如今这位沒有建树,且大权并未在手的皇帝,他正是在韬光养晦,暗自拔除有碍自己发展势力的时候,庄王爷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他极力表现隐忍低调,可如今有能力秉持大全的只有他,陶嫣不知道避嫌,还大张旗鼓的和这位产生爱情,并在皇帝眼皮子地下跟着这位厮混,
往小了说,这位不过是出去和不该发生爱情的人发生了爱情,可有心人,怕是会说陶家和庄王府有勾结,谋逆的大帽子扣在头上,便是如今陶戬身居要职,陶素贵为王妃也于事无补,
陶太夫人贵为太祖皇帝的公主,可毕竟这位的父兄早已过世,而陶老太爷虽还健在也曾一身功勋,可毕竟已经老的沒有什么权利和人脉,
陶家岌岌可危,
陶素愁眉苦脸的趴在床上辗转难眠,李瑾之则点灯熬油的最书房理办理户部事宜,太皇太后六十大寿临近,各部都忙的很,户部是整个国家的财政部门,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温羽做着山野高人,甚是悠闲,可某人却总是想方设法的要麻烦人家,
对此温羽表示极其不满,
小灶上的茶壶被煮的屁股红红,壶嘴不停的冒着热气,身穿白袍的小童上去利落的提走了壶,并将炉灶熄灭,转身在桌子上寻了一套上号的茶具,沏茶,
陶素很狗腿的跟在后面,从怀里掏出一盒茶叶递给那粉嫩嫩的小朋友,和颜悦色道,“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先生最是喜欢,你且拿來沏一壶,一会儿端上來我与先生品茶,”
小童接了,表情十分麻木,“不是煮酒论英雄,你怎么不拿一壶好酒來,与先生吃,”
“先生不喝酒,”陶素撇嘴,温羽高雅,性子冷淡,最不喜喝酒,便是有推不掉的应酬,要喝酒,也不过都是草草敷衍,很少有见过他有闲情逸致喝酒的时候,
那小童一脸惊异的看着陶素,“还说是先生的得意门生,竟连先生近日迷上了吃酒都不知道,”
“啊,”陶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一点都不知晓,”那小童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示意陶素靠近些,肚子中似是藏了大八卦,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有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