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道:“既不是主动示弱,国公打算如何应对,”
徐子厚脸上浮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说道:“我要向皇上主动示好,”
“示好,”王眉山皱了皱眉头,说道,“还请国公明示,”
徐子厚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了一口,说道:“我打算将女儿嫁给他做妃子,如此一來,我们和皇上便成了一家人,老丈人替女婿守边疆,女婿也不好意思裁老丈人的军吧,”
王眉山的心里所想的还是能把江哲赶下台,听了徐子厚的主意,不由有些着急,急急说道:“只怕此举未必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徐子厚冷笑一声,说道:“温柔乡英雄冢,只要莹儿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后面的事情都好办,”
他目光闪动,徐徐说道:“你之前说过,皇上在京里的时候,便和京师第一名妓纠缠不清,此次西巡,在山南又和一位江湖女子发生了一段露水姻缘,由此可见,他定然也是极为好色之人,皇后张静姝据说和皇上的关系一直很不好,莹儿才貌双全,只要讨得他的欢心,不怕不能独占闺宠,”
“万一他不同意纳小姐为妃呢,”王眉山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我既然想出了这个办法來,自然能够让他同意,”徐子厚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如果堂堂的皇帝,酒后乱性,强行占有了国公之女的身子,他敢不纳其为妃吗,”
“啊,”王眉山惊讶的说道,“那,小姐同意吗,”
“这事儿哪里轮到她來做主,”徐子厚不容置疑的说道,
王眉山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儒将模样的徐子厚居然对自己的女儿都那么狠,为了其自身的利益,就可以将女儿作为工具來使用,不由的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到王眉山露出的一丝不忍,徐子厚张了张嘴,却沒有说出什么,只是摆手让他出去,看他离开了,徐子厚才无力地向后一靠,整个人倚在暖和的驼绒靠背上,闭目叹了口气,
他何尝愿意让女儿受苦,可是这么些年來呕心沥血,穷尽精力,为的不就是能够让徐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吗,
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妇人之仁能成得什么大事,徐家在剑南苦心经营了近百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势力,如果让江哲一纸诏令便将这一切都收回去,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徐家列祖列宗,
而且,现在皇族日趋式微,各镇都已渐渐不大买皇上的帐了,凭着自己手中的四十万精兵,再加上陈光曦的协助,那么龙椅也不是沒机会去坐,天下说不定也会就此改姓徐氏,
如果这一切能够实现,那么区区一个女儿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徐子厚想到这里,唇边牵起一丝冷酷的笑,猛地挺身坐起,眸中又恢复了精明、冷漠、只对权力充满狂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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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西郊有一座文殊院,大隋朝时是整个剑南最大的寺庙,战火之后,便开始衰落,日渐冷清,现如今更是已经彻底荒芜,院内长满了荒草,屋中落满了灰尘,显得异常冷清,
月华轻披,自窗外來,宛若一地清霜,
诸葛青儿轻轻移步空旷、宽大的空厅,犹如夜色中的一个幽灵人,
她在落凤山下中了张晓一掌,又挨了陈紫殇一鞭,如果当时江哲下令大举搜山,她即便不被抓住,也会因难以安心养伤而丢掉性命,可是江哲却莫名其妙的放过了她……
她伤好之后,便又一路易容跟随江哲,这一路行來,她对江哲的认识也是越來越全面,那颗杀心也越來越淡,可是一想起小时候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她便又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洞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