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几步,风向月又从另一个方向窜了回來,落地无声,继续与寒夜并肩而行,
“难怪古语云惟有女人与小人难养矣,无故恼怒,真是无理取闹,”风向月止不住地咕哝抱怨,脸上笑意不散,邪笑丛生,寒夜不用瞧他便知晓他是故意惹恼水蓓儿,现下正在得意窃笑,
“向月,小心啊,就凭你方才之言就能让你吃尽苦头,”
风向月立即前后左右仔细瞅了瞅,沒瞧见水蓓儿的踪影才稍松了口气,
“二表哥,你别吓唬我,”
寒夜睨了他一眼,眼角藏笑,
“既然怕又何必招惹,我……咦,向月,她是何人,”竟见前方有一女子目露凶光,极为不善的瞪着他或者向月,自问他从未见过此人,想必也无从得罪,那应该是针对风向月而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來是无端狠瞪着他的秋萦,只见她嘴唇微动,也不知自个儿嘀咕了些什么,突然怒气冲冲的扬起贴臂双刃,脚下一蹬,怒气腾腾的如离弦之箭直射而來,风向月一见到她,脸上立即满布冷笑,像是早习惯她这等无端胡闹,利眼一眯,纸扇一收,竟主动迎战,这着实让寒夜一愣,今早是怎么回事,练功也不必每个轮着來,罢了,一段时间不见,居然突觉人事全非,让他摸不着头脑,搞不清状况,
罢了,罢了,
指尖紫玉笛轻转,径自抛下身后那对杀得死去活來之人,现在最好是让人先将大哥和小妹找到,免得小妹又闯下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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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拿命來,”秋萦一声娇喝,双刃毫不留情,掀起阵阵凛冽刃风,恨意之浓,
“此言听了不下百次,有本事就來,杀不了我,你就乖乖的等着下嫁,安安分分当个闺中怨妇,”风向月说话也不客气,面对秋萦凛冽攻击只守不攻,邪笑阵阵,气得秋萦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怒瞪,双手发颤,
“我,我,你,你,我要杀了你,”
气极失控,顿时乱了章法,风向月发出一声朗笑,笑的百花怒放,虽是男人,却有着另一番耐人寻味的妖媚,眼角桃花魅惑动人,朗笑之下更觉俊逸,
“打是情骂是爱,今儿个要杀了我,莫非是爱我深入骨血,不如今儿个我们就洞房花烛岂不更好,”凌空一个翻转,风向月飞身贴于秋萦身后,趁机单臂环上她的腰肢,侧头在她耳边暧昧轻言,嘴唇时不时碰触她冰凉的脸颊,霎时让秋萦羞红了脸,呃……怒红了脸,
尤其是听到‘洞房花烛’四字,浑身不由得一颤,又羞又恼的瞬间将贴臂双刃反持,誓要來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不能同生但要同死,”
双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劲一推,秋萦踉跄两步,他自己也立即后退,满脸兴味,
“原來你这般迫不及待,”
“呸呸呸,该死的登徒子,我,我,我,我好女不和男斗,不屑理会你这娘娘腔,哼,”说完,怒冲冲的仰起头,头一扭,收起贴臂双刃转身走了,离开被‘娘娘腔’刺的胸口泛痛,笑的异常狰狞恐怖的风向月,
娘娘腔,
她居然又说他是娘娘腔,好,好,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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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风向月进了奔月楼西厢房的水蓓儿,竟一眨眼便失去了风向月的踪影,完全不知道风向月这使得是一招声东击西,早就从庭院小门溜回到了东厢房,
“风向月,你给我出來,”水蓓儿一声娇喝,身形也顿时从天而降,落于西厢房庭院,水蓝羽纱在风中飘扬,于她身后扬起水蓝波涛,与白云相接,交相辉映,漫步庭院之间,在花园中徐步搜寻隐藏起來的风向月,唇边玩兴一起,不禁回想到儿时两人玩捉迷藏的情景,掩嘴抿笑,眉眼弯弯,眼波流转,
“哥,倘若今儿个被我找到了,你可要一天不得与我说话,否则……”又是一阵愉悦娇笑,“否则可要家法伺候了,”
拨开庭院常青松树枝条,冰凉寒意自指尖穿遍全身,添了一分怯意,但孩童心性难得被激起,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的兴致勃勃,双眸放彩,轻手轻脚的绕过梅树,树上点点红梅娇羞悄悄绽放,傲然挺立,在这了无生气的冬季更觉可贵,
绕了一圈始终未见人,顿觉怪异,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传來,虽微小不易察觉,但还是被水蓓儿听见,捂嘴偷笑,眸中难掩喜色,终于被她抓住了,想及此,霍然飞跃转身,双臂羽纱如灵蛇缠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缠上身后之人,笑声随着羽纱漫天飞舞,引人遐思,
“被我抓住了,看你往哪里……咦,”
笑颜微惊,美眉一皱,羽纱咻地一下返回手中,飘飘逸逸轻垂于双臂,飘然落地,盈盈水眸静静瞅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对方似乎并未因她突如其來的动作惊诧,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她,俊秀温雅,雍容华贵,神情万分慵懒惬意,虽未开口说话,但亦给人深沉内敛之感,从他衣着可见并不是江湖中人,些许是富家公子,书香门第之后,
水蓓儿微微俯身,歉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