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温茶轻松的喝着茶,丝毫不理会云冽琛的沉默,眼睛只是直直的瞅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高耸的山峰,急湍的河流,涌起的风云,还有一名悠闲的垂钓老人,
“看來,当真是七皇子用心了,”
空气突然变的轻松,云冽琛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暖意,
百里嘴角隐隐一笑,将茶杯轻轻的放置在檀木桌上,起身行礼:“刚刚父皇的话可还算数,”
云冽琛大手一挥,豪迈的说:“自然算数,你且说,你要朕赏你什么,”
百里淡淡一笑,玉手一指,道:“儿臣看上了父皇墙上的这幅画,”
云冽琛愣了一下,尔后极为赞许的看着百里,笑着说:“这皇宫的宝贝无数,为什么你单单看上这副画,”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儿臣喜欢这画的意境,”百里幽幽的吐出这句话,看似随意,却不知这里面更有深意,
云冽琛诡异的一笑,自然明白百里这话的意思,她只是想借这幅画告诉自己:云夏椋和她都是随性之人,对皇位也只是看命运的安排,不会巧取豪夺,
但真的是如此吗,鬼才相信,
“都说云夏柏的四王妃是个才女,可是朕今天才知道,原來七王妃更胜一筹啊,不过,真是可惜……”
云冽琛说着,淡淡的叹一口气,似乎有不尽的惋惜在心中,
百里自然知道云冽琛等着自己接话,便顺从圣意的随口问道:“可惜什么,”
云冽琛转过头突然直直的看着百里,让百里心中有些发毛,
难不成皇上看上自己了,不行,他那么老了,自己嫁过去沒几年就成了寡妇,绝对不能从,
百里恶俗的念头还沒有消失,云冽琛就说了让她更想死的一句话,
“如果当初你嫁的是朕的四儿子,那岂不是完美,”云冽琛淡然的抛出这句话,岂不知里面有更深的意思,
百里一听此话,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要去接那句话,如果不问,岂不是就听不到这么恶心的话了,
嫁给云夏柏,那个彻头彻尾的带着面具的人,
算了,那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吧,
“父皇,您这玩笑开的太大了,您刚刚还说七王爷有心呢,现在这话还在我耳边,你就又夸起四王爷的好了,您这可太偏心了,”百里假装沒听出话中的意思,撒娇般的说,
百里脸上虽然是在笑,但是心中已然警铃大震,云冽琛是何等狡猾的人物,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说出这番话來,难不成他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变成现实,
“看你担心的,父皇只是开玩笑罢了,”云冽琛讪讪的说,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百里心中愤怒,但又不敢将云冽琛如何,只能讥讽的说:“玩笑,皇上刚刚还说了:君无戏言,”
由刚刚的父皇改口称皇上,云冽琛听得出里面的玄机,想來这丫头已经有了抵触心理,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装作无奈:“全天下,只有你敢和朕如此说话,”
百里见云冽琛压下了话題,便也不好挑破,
娇艳的一笑,将绝世芳华全部收在自己的容颜中,道:“全天下,也只有父皇能这么宠着百里了,”
到底是宠着,还是充分利用着,想來只有百里和皇上的心里最清楚,但是,总要场面上过的去才行啊,
百里心中有些担心,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笑着说:“父皇,你刚说的,这幅画归我了吧,”
云冽琛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可要好好珍惜,这可是原道子的真迹,世间罕有啊,”
“我要的就是这世间罕有,若是出自一些凡夫俗子之手,也入不了您的眼啊,”说话间,百里便跃上画前的案桌,轻轻的将画取下,然后翻身跳下,将画卷交给身边的小兰,
云冽琛看着百里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凌厉的眼中全是赞许,可如若是别人,在皇上面前如此行为,怕早就被御前侍卫拿下了吧,
“父皇,原道子的真迹是世间罕有,但终究是死物,儿臣献给您的地图虽说不及原道子的工笔厉害,但是想來更实用,如此说來,这买卖皇上你还是赚了啊,”百里稍稍的理了理裙摆,直视着云冽琛的眼睛毫不客气的说,
云冽琛欣赏的便是百里的这股子精明和狡猾,因为这和自己真的是太像了,
“你这丫头,真是得理不饶人,朕这七皇子娶了你,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哦……”云冽琛微微的叹口气,但是这语气中却沒有半丝的遗憾,
“既然已经娶了,那自然是福祸自知,父皇,这您就不必操心了,我看您也挺忙的,那儿臣就不打扰了,百里得空了再來看您,”百里微微的一行礼,脸上神采飞扬,
云冽琛轻轻的点点头,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可就在百里正在跨出门槛时,突然又说:“有空了去太后那坐坐,太后还等着你讲故事呢,”
“儿臣遵命,儿臣告退,”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