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这次怕是要杀人了。”胤禟焦急的看了胤禵一眼。“谁能想到竟出了这等事。可怎么办才好。八哥这是得罪了哪路尊神啊。”胤禵也是心乱如麻。强自镇定道:“你问我。我问谁。早上还好好的。谁知道一会儿功夫鹰竟死了。我看不是天灾。是人祸。”
胤禟沉思片刻。“即刻派人回京把此事通报给八哥。不然皇阿玛真要下旨杀他。可就完蛋了。不行。我得亲自回京一趟。我现在谁也信不过。”他快步向前。胤禵忙拉住他。“你不要命了。沒有皇阿玛的旨意。谁敢擅自离开行营。何况是在这节骨眼上。”
胤禟瞪了他一眼。喊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八哥被人陷害。”胤禵怒道:“你跟我喊什么。一时间我哪里想得出办法。”十阿哥怕他俩起了争执。忙拉开。劝道:“行了。别争了。快回营去想辙吧。不是吵架的时候。”胤禟和胤禵这才悻悻而去。
在胤禟的大帐里。胤禵负手而立。胤禟则來回踱着步。胤誐两眼望天。三人各怀心事。竟是谁也沒有说话。胤禟自语道:“我们都不能擅自离营。派谁去?鄂伦岱、揆叙。出了这样杀头的大事。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会真替八哥操心。”他扼腕之余。也开始替自己后怕。
胤禵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思來想去。也只能出个下策了。”胤禟听了这话。忙道:“你快说。”胤禵道:“十六弟这些日子不是有点咳嗽么。咱们不妨给他下点猛药。这样九哥就可以有借口护送他回京了。”胤誐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把老十六给咔嚓了。”他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胤禵白了他一眼。“咔嚓他干吗。我是说。想法儿让他的病加重。不是要他的命。就是拖延几天。好让九哥有理由回京。早说了这是下策。小人都叫我做了。事成与否。我不担这责任。”胤禟冷冷一笑。“谁叫你脑子灵呢。比咱哥们儿够用。害自己兄弟。这事儿是缺德。你不做。我做。我是为了八哥平日待我不薄。老十六那里。我自有分寸。绝不会伤他分毫。”胤禵苦笑一声。
三人正商议。梁九功在帐外叫胤禵。胤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只听梁九功道:“十四爷。皇上传你去说话。”三人心头均一沉。胤禵更是有些惊惧。胤禟悄声道:“去吧。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躲是躲不过。大不了哥几个一块儿玩完。”胤禵胳膊这话捣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他掀了帐帘跟梁九功走了。
胤禟怅惘道:“八哥这次能不能避得过。就要看皇阿玛的心情和十四弟的心意了。”胤誐虽不甚解。却“哦”了一声。胤禟道:“哦什么。你清楚。”胤誐道:“你也别当我是花岗岩脑袋啊。十四弟如今正得皇阿玛的宠。海东青又经过他的手。怎么说。那还不是看他一念之间。”胤禟点点头。“他的话能起多大作用我不知道。今儿这事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八哥呀。咱们为你尽人事。但你也也只能听天命了。”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在康熙的帐殿里。胤禵忐忑不安的肃立康熙面前。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两只死鹰。半天也沒出声。胤禵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紧张的脊背上直窜进冷气。康熙抬眼望他。“朕听说这两只海东青是胤禩的管家秦福从京里送过來的。隆科多接的手。”胤禵嗯了一声。如实道:“昨儿下午才快马送过來。之前我在八哥府上见过这两只海东青。端的是勇猛无比。”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秦福送來时。我还听到它们在箱子里扑棱翅膀。”
康熙瞄了他一眼。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昨儿送來还是好的。一夜过去就死了。”胤禵偷偷瞧了康熙一眼。脑筋飞快的一转。才道:“我也不敢妄加猜测。天气这么冷。这两只小东西受不了寒气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说。”康熙哼了一声。“海东青产在辽东。最是耐寒。悬崖结冰百丈。犹自精神抖擞。又是放在隆科多大帐的箱子里。怎么可能一夜就冻死了。”康熙的言外之意是有人故意把鹰弄死。胤禵何尝不知。只是他不敢说。也不便说。毕竟他也是经手人之一。脱不了干系。前前后后经过四五个人的手。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谁也不敢打包票。康熙看出胤禵的顾虑。竣然道:“你也不必畏惧。朕并不怀疑你。虽免不了瓜田李下之嫌。朕也沒糊涂。”
胤禵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松了口气。反而替胤禩担心起來。很明显。康熙既然不怀疑胤禵。说明他也并不认定这事一定是胤禩做的。但他却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胤禩。甚至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就要断绝父子关系。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只怕打击胤禩一党的气焰还只是表面。康熙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谁也猜度不出。想到这里。胤禵出了一身冷汗。
康熙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安。说了句。“你真该和你四哥学学。遇到事情就这样心神不宁的。一点沉不住气。将來……”他话说到一半。咳嗽了起來。胤禵听他提到胤禛本心有不喜。但康熙最后那句“将來”。让他不禁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康熙仍在咳嗽。胤禵忙上前替他捶背。“好了。你下去吧。”康熙深吸一口气。凝住了神。胤禵刚走到帐殿门口要掀帘子。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