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知道司明海和弛佳灵争吵之后,把司明海叫到书房里狠狠批了一通,大意是弛佳灵孤苦伶仃沒有依靠,身为男人不应当跟女人一般见识,司明海非但不优待人家,反而口出恶言,司家的家教教他的礼仪规矩都被他学到脚后跟上去了云云,
明依踮着脚从书房门口经过,她一溜小跑到太奶奶跟前,吐了吐舌头说:“太奶奶爷爷真会骂人,您都不去看一下吗,四哥起初还回两句嘴,现在一丁点儿声儿都听不见了,他不会被爷爷骂晕过去了吧,”
太奶奶问:“你听见你爷爷都骂什么了吗,”
“全都向着佳灵姐,句句指责四哥不识大体,不顾大局,有失风度,丢司家的脸面,背信弃义,太奶奶还要我往下说啊,”
“你就听了些表面上的话,你四哥是听懂了不照做,所以才在书房里一直闷着不说话了,我进去干嘛,跟着你爷爷一块儿骂小海,”
“当然不是让您去帮爷爷,是去阻止爷爷拯救四哥,”
“救他,我不救他,他这个浑小子不管教不成器,越來越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你爷爷教训他是应该的,再不管教他,我看司家上下沒人能管教的了他了,佳灵一个小丫头儿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任性的事,她终究是个姑娘家,他呢不依不饶的,口出狂言,嚣张自大,不顾往昔的情面跟人家使性子,太不是个东西了,”
“太奶奶您知道事情经过吗,佳灵姐太过分了,她说我二伯母是司家的蛀虫,我看目无尊长,嚣张狂妄的人是她才对,我知道司弛两家是世交,我们都应该照顾她,亲近她,可是伸拳不打笑脸人,我们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不算,难道她骑在四哥头上拉屎我们也要鼓掌称好吗,”
“你别在这儿添油加醋的拱火了,明依你去你四嫂身边坐着陪陪她,沒看你四嫂一句话沒说呢,你在这儿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掺和什么,去,跟你四嫂学学文静,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明依嘟着嘴坐到我身边,低声咕哝道:“我四嫂是心里委屈不愿意说,说出來惹你们不高兴了一通骂,正经她头还痛呢,”
太奶奶看着我说:“筱羽你先去睡吧,太奶奶知道你想等明海,但是身体还沒养好就别熬着了,”
“我不累太奶奶,您不用担心我,”
“筱羽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长辈很不通情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自家孩子,”太奶奶忽然说道,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想了想说:“沒有,我明白爷爷和您的想法,所以不会觉得你们偏袒了谁,太奶奶您有话可以跟我直接讲,只要关于明海的,但说无妨,我不会告诉他的,您放心,”
感觉太奶奶欲言又止,我跟她说:“太奶奶我不是一无所知,其实在下午时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不敢有自己的私心,向着明海或者固执己见,”
“你是个聪明孩子,在大事上看得比谁都清楚,不过平时沒个心眼的样子,大大咧咧的,不仔细看你,也看不出你心里能藏事,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受伤的事情当时的情境已经记不起來了,可是我知道那天李光书肯定对我做了什么,他打伤了我,我不知道谁送我去医院的,那个人通知了明海或者其他人,这不重要了,然后明海可能冲动的拿枪想杀了李光书,被你们阻止了,可是明海动手了,他下手肯定狠,我想李光书现在已经不在美国了,他受了很重的伤吧---明海不会轻易放过李光书的,我了解他的脾气,弛佳灵应该是因为这个回想起她以前的遭遇,伤害她的人是广候设计的总裁,我的现任老板施铭翰,我推测的,沒有依据,只是我的直觉,我感觉是这样子的,不然我想不出第二种情况了,你们都不想我在广候设计工作,但是说到底弛佳灵跟我沒有任何交集,让我为了她辞掉工作,这理由有点牵强,所以你们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好让我明事理站在弛佳灵这一边,就算是出于同情也好,结果,我这边一出事,激化了弛佳灵对明海的不满,她怨明海对施铭翰太宽容了,对李光书太狠,明海待她不错,可是不是男女间的爱情了,弛佳灵不想承认,她一直欺骗着自己,现实的落差让她直面真相,换做是我也会像她一样口不择言,我理解她,这种情绪太复杂了,难以言喻,”
“你说出这一番话真让太奶奶对你刮目相看,筱羽你是个懂事的姑娘,只是有些事情你确定要知道,也许真相跟你想象的有出入,你能淡然的看待吗,”
“您已经决定要告诉我了,我能不能接受都得听着,如果我选择逃避,我可能一辈子过不了心里的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是第一个站在明海身边的人,我想要了解他,就必须听,所以我敢听,只要是他的过去,我都有勇气去了解真相,您说吧,”
太奶奶慎重的点了点头,她说:“司家和弛家一直看好小海和佳灵这一对,从他们小时候两家聚会时的话題就是他们的婚礼,两个孩子在两家长辈的话长里短里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年少多金,男才女貌,难免轻狂,小海性子要强,他心重,佳灵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