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回家静养,司明海每天很晚出门,下午早早就回來了,从结婚到现在我沒见他这么清闲过,跟他说不必为了照顾我,丢下公司事物不管,司明海却推说公司不忙,他狡黠的说刚好就借着机会忙里偷闲放松一下,
不晓得是不是轻微脑震荡后遗症,我很嗜睡,从早到晚从晚到早,稍微醒了一两个小时我就开始呵欠连天的犯困,
午后阳光明媚,清风徐徐,秋高气爽,司明海陪着我到园子里散步,
我倚靠在他臂弯里,惬意的眯着眼,
“我们老了会不会就像现在这样,我靠着你,你扶着我,白发苍苍,脚步蹒跚的在阳光底下散步呢,”
“会吧,等到你我都变老了,我牵着你走,你走不动的时候,就坐着轮椅我推着你走,”
“好想赶快变老,我好奇你变成老头子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有魅力,要是你变成个糟老头我就不要你了,”
司明海调侃我:“小老太太还挑啊,”
“人老心不老嘛,”
“咱们去那边儿歇会儿,”司明海手一指草坪上的小亭子,带我到椅子旁坐下,
“冷不冷,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披肩,”
“恩,有点,”
“我让他们准备点儿吃的给你送过來,”司明海在我脸颊上轻吻一下,笑着说道,
松软的糕点入口即化,我吃了两块,摸着肚子上的肉比出院时又胖了些,感叹自己越來越像头小猪了,能吃能喝能睡还常常不用动脑子,
弛佳灵从远处走过來,她笑着说:“介意我坐这儿吗,”
“不介意,请坐,”我把餐点的盘子朝她推了推,说:“你尝尝,很好吃,”
弛佳灵秀气的眉微微一皱,她摆手拒绝说:”谢谢不用了,我最近刚好在减肥,不吃高热量的食物和甜食,你需要补一补,你吃吧,”
我沒有勉强,冲她笑了笑作罢,
“明海呢,他沒陪你吗,”
“他去帮我拿披肩了,刚走沒一会儿,”
“明海还真体贴你,”弛佳灵望向我,脸色落寞,
“有吗,我觉得还好,”我抱着双臂,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弛佳灵淡淡地说:“他对你比我好,”
“我沒有炫耀的意思,”怕弛佳灵误解我的话,我解释道,
她抢着回道:“我知道,我沒其他意思,只是想找个人说会儿话,”
“你要跟我说吗,”
“你不会不耐烦听吧,”弛佳灵自嘲,
“如果你想说,我不介意当个倾听者,”
面对善意的弛佳灵,我无法对她冷起面孔,也许我打从心底里在可怜她的遭遇,她仅仅是个失去所爱的女人,
“我说明海对你比对我好,是有原因的,那一年我陷入脆弱无助的境地,明海不离不弃,对我关怀备至,我一度觉得世界上沒有一个男人能像他一样,肯不求回报的对我好,我做错事伤害了他,把他逼走了,他发誓不再见我,不听我的电话,不回简讯,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可是当明海获悉我的情况,知道我受了伤害他又比谁都关心我,”弛佳灵叹了口气,眼睛湿润,
“直到你受伤之前,我一直认为明海爱的人始终是我,凭他当初的那份善良,他不可能放下我不管,但是,当你差点被人强&暴,他用枪指着那个人的头的时候,他的眼神那么凶残,他变得疯狂沒有理智,要不是太奶奶和爷爷考虑司家的声誉,拼命拦着,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就在那时我恍然意识到他待你是不同的,与我不同,当年,强&暴我的男人是被司弛两家整的很惨,但是明海沒有动手,他依然理智的帮我料理我的事情,我在想或许他的心都在我身上,才沒有余力分心对付伤害我的人,可是如今你明明沒什么大碍,他却容不下对你有一丝一毫窥伺的男人,你醒了之后,他封锁了所有消息,目的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可是我觉得他更害怕,他怕你会像当年的我一样,每天晚上噩梦连连,总是一身冷汗在半夜里惊醒,”
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我想不起來受伤时的情景,弛佳灵的话仿佛路引,逼着我去看清事实的真相,
“筱羽,”司明海快步走到我身边,给我披上披肩,他看我紧皱着眉,虚汗从额头上泌出,他安抚着我紊乱焦躁的情绪,轻声哄道:“不要强迫自己,筱羽你乖,放松,听我的你慢慢放松,不要想,什么都不需要想,沒事,沒事了,”
“感觉好些了吗,”司明海擦掉我额头上的细汗,他搂着我不敢有半分松懈,
“好多了,沒事,”我虚弱的倚着他说道,
“我扶你回房休息,”
弛佳灵站起身,她出言阻止司明海:“你能瞒她多久,等她恢复了一样会知道,”
司明海想也不想说:“那就等筱羽恢复了再说,”
“有区别吗,明海你不要一意孤行,她有权知道李光书的下场,还有广候设计对她的猜测,公司好好地沒了一个部长,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