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熊熊烧起的火炬。将皇城上方的天际映染得光亮如画。金戈与盔甲反射的光影闪烁炫目。空气里。酝酿著某种诡谲的气息。
圣主病重。随时可能驾崩。为免夜长梦多。南宫众臣在濯雨的一声令下。秘聚赤乐宫做好逼宫的准备与沙盘演练後。随即暗中动员了南宫水师趁夜挺进皇城。准备趁护京兵团被尉辰带离皇城练兵的这个机会。打算先进入四大门内。藉由地道直上腾龙宫。再关上宫门拿下大内禁军占领含元殿。
只是。他沒想到。会有四路人马和他想一块去了。
属于梁后的凤旗和重楼、洛淮的紫蓝两旗他都可以理解。只是那碧色旗帜却诡异的很。他可是清楚记得。自洵玉被废离后。龙帝未曾授予任何人碧王之位。
“王爷。那是……”水潋也注意到了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不由紧蹙两眉。
“算了。不必理会。”濯雨收回视线。看向面前四批僵持的人马。有些头痛。不知道该如何去打破这个僵局。
“王爷。只怕要加紧了。”水潋瞟了眼已转成淡色的天空。提醒道。
“我知道。”濯雨握紧了拳头。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决定了即使是硬闯。也要在天亮前闯进腾龙宫内。
“我若是你。现下就是退兵的好。”
濯雨正要下令之时。一人自上方跃下。跃至他的面前。玄衣翻飞。落定后。露出一张温润的笑脸。
濯雨几乎是当时就惊住了。沒有人可以忽视他那双和他们一样墨黑的眼。也沒有人可以忽视他那和他们极为相似的轮廓。
“好久不见……该说又见面了。三哥。”明昼拱手笑道。“我是明昼。”
他眨了眨。望着城墙上一闪而过的身影。由衷地庆幸自己答应了重楼的要求。也庆幸自己拦截下了濯雨。
他缓缓地笑。对着那已经无人的墙头。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五爷。”倒是水潋惊骇地几乎要掉了下巴。“您……”
还要说些什么。被濯羽横臂挡住。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他更关心的是他刚才那“好心”提醒。明昼出现地太是时候。阻拦他也拦地太凑巧。让他无法忽视。而能把现在所有的一切安排地如此精巧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重楼。
那个推了自己一把。却暗地里阻拦了自己的男人。
可是。他又要做什么。
正想着。整齐的脚步声忽然渗进了静谧的空气里。
“咦。那是……”水潋突然抬首看向四周城墙上。正密集增加的人影。
濯雨抬头望去。看着那些人在城墙上一字排开。架上了弓弩。瞄准下头的四路人马。
一瞬间。他认出了那些人的衣着。“大内禁军。”
尉辰领着大内禁军与护京兵团包围了四门。而后高权站上了城墙。大声宣布:“皇城内外即刻缴械。”
百日内。除大内禁军与护京兵团外。帝都缴械。私自于帝都内兴兵者皆视为谋反。杀无赦。
“圣上。”悚然而惊的水潋。两脚后退了几步。失声地掩住嘴。
“來不及了。”濯雨惶然地看着一身素衣的高权。喃喃道。
明昼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唇瓣轻轻颤抖。
“圣主驾崩。。”
丧钟浑厚低沉的响声。缓缓在晨曦的风中响起。林间受惊的鸟纷纷振翅而起。展翅横划过微亮的天际。绵延不绝的钟声惊醒了整个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