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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知道父皇在白王时代府上曾有一位姬妾,性子激烈,不服祖上规矩,带子投江,这去的正是白龙朝真正的太子,倒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名姬妾正是东临后族的后储,是要嫁于东临太子的,”洛淮暗抽了一口气,又听他继续说:“父皇知道的时候,东临太子已经即位,后储也成了皇后,父皇自己也成了皇帝,所有的事都已经不可挽回,是父皇心中放不下,转娶了锦后的同胞妹妹,也就是前昭后,也有了后來的老四、老七,”
“当时我朝已有近千年根基,东临却是内乱刚刚结束,还算是个全新的王朝,野心却是不小,朝中许多大臣反对这桩婚事,是父皇一意孤行,好在昭后品行上乘,无可议之处,过去的也都过去了,”
话说到这里,尉辰深深地望了洛淮一眼,“不过,重楼的眼睛是事实,碧荷这件事也是事实,传言的一切,我替重楼回答你,那是事实,”
洛淮猛地起了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双唇颤抖地说不出一句话,
“但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否定他的一切吗,甚至他曾对你的好,难道就因为血缘,他就不是你的兄弟了吗,”
那个青年坐在轮椅上,笑着问他:“血缘就真有这么重要吗,”
他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作为天家皇族的子弟,很重要,
作为他的兄弟……不重要,
他曾经冷酷,曾经无情,为了权利,他抛弃了悬月,抛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抛弃了兄弟,在人生的路上越行越远,当一切都成过眼云烟,再回想,他才发现,原來有重楼默默替他守护了一切,只等他醒悟,
最初的悬月,是他有意相让,对付风扬的棋局,他早就看破,却沒有点明,数次的交锋,他偶尔得胜,却不值得骄傲,若不是重楼故意放水,他得不到丁点甜头,
他说过重楼其实狡猾如狐,
他也说过,其实他们都忘记了紫荆王也曾经是个天真又善良的少年,
对他的怜惜决不是因为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液,
只是明白的终究太晚,
问完这一句,重楼指尖沾上茶水抹上自己的发,抹下淡淡的发,
他看着发端上淡淡的灰,有些错愕,
重楼说:“如果真的重要,也无碍,天家的江山不会异主,我的日子已经沒有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就只到明日,即便我得到了,也会交还到你们手上,我恨的只有一个人,不恨这个天下,这片养大我的江山,”
“答应我吧,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我把天下交给老六,他单纯,很合适,却少了些心眼,需要你的帮忙,请你答应我吧,”
尉辰的眼很不争气的红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却來不及了,
“老六,你还來得及,好好珍惜以前现在拥有的,不要到失去了,才后悔,”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洛淮怔怔地沒有回应,他的眼,望向藏冬殿的方向,却不知梅林之后,重楼也在静静地望着他,
悬月回到翠微宫,大力拍开了房门,
洵玉一直在屋里等着,见她脸色极差,拧了眉问:“如何,”
悬月望了他一眼,转了身走至桌旁,倒了杯水浅啜了两口,道:“暂时无事,但我知道,父皇是铁了心要重楼死的,我决不会让他如愿的,有我悬月一日存在,定不叫他毁了重楼,”扬手甩出那杯子,撞上墙壁,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