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纱布从阿达尔脸上取下来的时候,诺波利没有忍住惊呼。
那是一道纵贯整张面孔的丑陋伤疤,可想而知当时教会骑士们的鞭子打得有多狠。
“怎么了?诺波利。”阿达尔的声音自从在病床上醒来后就变了,不再是原来那个洪亮而坚定的声音了。现在他的嗓子变得嘶哑,那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嘶吼。
“没……没什么,阿达尔。看到你康复了真好。”虽然诺波利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显然他的掩饰一点儿也没有成功。
阿达尔对站在身侧的贝拉说:“把镜子给我拿来。”
贝拉无助的看着头曼,头曼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恩,确实恢复的不错。”阿达尔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颤抖,那条完全毁掉他俊秀容颜的伤疤在他眼里如若无物。“菲利特,伊斯洛特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军师从头曼的身后闪出,“正在联系,伊斯洛特的丞相奥马洛已经承诺,帮我们去和萨都坎说明来意。”
“你有转告我的话吗?”
“有,一字不差。我说:‘我家阿达尔爵士离开波斯狄亚特前,就是一位拉迪诺教派的虔诚信徒。他现在毅然离开米德尔加的荣华富贵,就是为了能够用余生去侍奉真神。’”
“这个什么丞相,他是不是整个伊斯洛特朝廷里最虔诚的信徒?”阿达尔虽然声音低沉而模糊,但眼神里透出的坚定却似乎比以前更甚。
“是的,甚至超过半数的莫哈克。”
“好,做得很好。我们即刻启程,不能继续在米德尔加拖着了,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古达闷闷不乐的喝着仅能找到的本地麦酒,显然这口味不和他意,“只有不到一千人了,俺们第五军团的汉子们并不擅长防守。”
阿达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支把这些忠于他的军队直接改称为第五军团,去掉了代表地狱的“波斯狄亚特”。
“英弗尼亚的四大军团闻名于世,你们就是我的第五军团,我们会创造属于自己的传奇。”阿达尔用虚弱的身体说出了这句豪言壮语,第五军团的战士则用他们火热的目光回应。
“渡过白河,从西边进入波斯狄亚特。”阿达尔下达了命令。
“为什么不直接从东边走,伊斯洛特可是在波斯狄亚特的最东边。”头曼提吃异议
“我们得顺便拜访下你父亲的老部下们。”
“钝斧帮?”头曼的表情里愤怒多过诧异,“为什么?这帮人曾经辜负了我父亲,他们不懂荣誉。”
“头曼。”阿达尔的眼睛在令人恐惧的脸孔上熠熠放光,“我们必须去做些我们不愿意做的事,这样我们才能在波斯狄亚特生存。”
诺波利从回忆中跳出来,他转过头去问头曼:“对了,似乎昨天开始就没见到古达了。”
“恩。”头曼轻轻地答应道。
“恩是什么意思?古达哪去了?”诺波利追问,“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头曼头也不回的继续说:“被阿达尔派去钝斧帮了。”
“钝斧帮?”诺波利一愣,随即便想起来了,“哦,对了,那个匪帮。他们竟然还想攻击我们,哎,这么个小匪帮,真是不自量力。”
头曼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似乎含着化不开的惆怅,“当年的时候,钝斧帮确实有这个实力。但现在确实如你所说,仅仅是自不量力了。”
“你是说阿米许元帅统治下的时候吗?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诺波利对阿米许的前半生一直充满了好奇。
头曼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不再作声了。
阿达尔忽然朝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诺波利叫上头曼,一起向阿达尔的方向骑去。
“前面就要进入伊斯洛特的都城阿拉葛汗了,那个丞相派人来说,军队必须留在外面。”阿达尔看向头曼,“真的有这个规矩吗?”
“是的,这个是伊斯洛特建国之初就有的规矩,为了避免重蹈东阿特兰的覆辙。”头曼答道。
“菲利特,那军队驻扎在哪?”阿达尔问向自己身边的军师。
“据说是在西边的一座小山谷里,不过具体位置我也还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阿达尔的声音里有些不悦。
“奥马洛说会有萨都坎会派人来接我们,应该就快到了……看!”菲利特指着前面远处的一排人影说道,“看他们的月刀旗,应该就是这些人。”
既然是阿特兰古国的精神延续,伊斯洛特的旗帜也继承了拉迪诺的标志——空心的月牙里内切着三个同心圆环,一把波斯蒂亚特长弯刀横着穿过。
“等等,我有个问题,你们说前面就是首都阿拉葛汗?但是我只看到连绵的城墙,这个城市里没有楼吗?”诺波利望着远方光秃秃的城墙,不由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阿达尔看看菲利特,后者笑着解释道:“峡谷之城阿拉葛汗的名字你没听过吗?诺波利爵士。”
“没有,不过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