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太子,束手就擒!> 第一百二十一回 泪痕红浥鲛绡透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一百二十一回 泪痕红浥鲛绡透(2 / 2)

哧”。她一声冷笑。将药盏扔出。青翠的碎片如青莲散落一地。

“夫人。”

锦涴噗通一声跪下。抱住她的脚。“夫人。你何苦呢。就算沒有大人。可是您要想想这宅子外还有人惦记着您啊。”

烛芯哔啪。她面无表情看着脚边的锦涴。心里有千万的思绪涌动。汇成一条条暗涌。奔腾不止。泥沙俱下。许久。她才抬起手。道了句:“都去歇着吧。”

锦涴不确定的盯看她的脸。烛火印的她的脸忽明忽暗。明的一边是说不出的端雅风神。暗的那一半是道不出的忧伤悲戚。起身拉开莲花门。暗夜里的风寻得空隙冲进房间。宽大的裙裾随风扬起。像飞散的烟云。裙褶间一朵朵金丝暗纹的蝴蝶绣纹翻飞起伏。

合上门。无色的泪从眼角溢出。她想起曾经还是待字闺中。那日与小弟躲过下人和西席偷溜去看西街的灯市。火树银花不夜天。小弟嚷嚷着要一串串鲜红溢香的糖葫芦。她却盘算着身上的铜子够不够买那盏可爱的玉兔灯。思量许久。她还忍不住买下。与小弟相握的手松开。再回头。小弟已不知道了去向。

她提着那盏玉兔灯在灯市里喊着小弟的名字。。天赐。天赐……他是母亲烧香求佛多年才求來的孩子。是端家的唯一的男丁……她不敢想象假如他真的失踪。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开始憎恨自己。为何经不住小弟的哀求。将他带出;为何执意要买这盏玉兔灯。而不是酸甜的糖葫芦。

玉兔灯笼里的劣等蜡烛噼啪的燃烧。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灯芯。被炙烤。双手捂住脸。顺着斑驳的墙软软地跪下。人群里的嬉笑声化做一根根浸过水的皮鞭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突然。她抹干眼角的泪站起。疯了一样冲进人群。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弟的名字。她不相信这样的事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深信。他只是一时贪玩离了身。一定会回來的。

不知道谁惊叫一声:“哎呀。下雨了。”

热闹的灯市顿时空去。豆大的雨滴穿透过浓黑的夜空。连成一根根银线。砸在她的肩头。生疼生疼。犹如利刀。恨不得生生将她一剖为二。金钗松松地挂在发髻上。细小的宝钿金粟被雷电闪耀得明明灭灭。

“小姐……”一个小小的身影举着破烂不堪的雨伞。“要宵禁了。”

缓缓地抬头。墨色天空金蛇狂舞。电光火石。一切变成了定局。

孩子最后还是被送回。只是匆匆一瞥又被抱出。

她卧在床榻上。瘦如枯柴的手狰狞地悬在空中。昭示着她的不舍。芙蓉帐被吹开。又是那抹大红色。如玉的手臂从宽口的袖子里滑出接过乳娘怀中的婴孩。丹蔻染过的指甲拨弄孩子的小嘴。盈盈地笑。道:“大人念及夫人病未痊愈又思子心切。特命我带公子与夫人一见。”

悬空的手猝然垂下。死死地抠进床沿。端缱紧抿嘴唇。凹下去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散发出莹莹地光。仿佛一头被猎人逼近绝境的狼。恶狠狠地盯着红香的背影。

转过身。看见端缱如狼的眼神。红菱唇嘲讽地扬起。缓缓地靠近。她贴在她耳边道:“夫人。你已经失宠了。”

郁积在心头的怨恨。瞬间被点燃。随手抓起床边几案上的薄胎后瓷的莲花碗朝红香的额头砸去。顷刻。红到艳丽诡异的血。流过她脸。弄花了精致的妆容。最后滴落在暗青色的地板上。

“夫人。”

“红管家。”

四周的奴仆惊呼上前。

“都给我退下。”借着锦涴的搀扶。她吃力地坐起。艳丽的宝丽花红绸衫乖顺地垂下。与地面上的血渍遥遥相应。构成一道绮丽怪异的画面。“不过是个世代为奴为婢沒有姓氏的下贱胚子。”

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锦涴伸手抚摸背脊替她顺气:“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气坏身子。”端缱“嗤”地一声冷笑。“只怕这院子里的人都盼着我早早地去了才好。”

“夫人又在置气。至少……”话要出出口。锦涴才想起红香等人还在这里。在嘴边硬生生的改了口道。“至少大人还是想着夫人的。”

明明知晓锦涴口中的大人并非这府宅之中的他。端缱还是不可抑止地念起。。有多久。自从自己病后。他有多久未踏进这庭院。用寂寞堆积而成的心墙“轰”的一声倒塌。思念汇成洪水。凝成泪珠。一手抓住锦涴的纤细的臂。一手揪住领口。哑声颤抖:“莫要提他……莫要提他……”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