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个小壶,几盏茶具,还有两碟点心。
陆云一正帮着关虎把托盘上的东西摆到石桌之上,关虎在一边摆弄茶具说道:“这冻顶乌龙茶可是我们台湾一绝,而且与你伤势也大有好处。陆兄弟尝尝,看看与武夷山的大红袍有什么不同。”说着,便给陆云一斟了小小一杯。
陆云一捧起杯子,只见茶汤蜜黄,十分清亮,飘出一股清香,犹如挂花。小小的啜了一口,落喉甘润,口感醇厚,余韵无穷。陆云一赞道:“晚辈对茶道知之甚少,但也喝的出好坏,这茶气息芬芳,喝着味感极佳,绝对是好茶。”
关虎哈哈一笑:“说实话,江湖好汉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品茶这种道道,有时实在有点太过啰嗦,什么备具、洗盏、斟茶、”关公寻城”、“韩信点兵”之类的讲究,烦不胜烦。我只剩下这一只手,拿刀还可以,拿茶壶就算了。只不过这冻顶乌龙的确是不错,才想到让陆兄弟来尝尝。这壶茶是我让他们把什么都弄好,咱俩倒出来直接喝就是了。”
陆云一听到关虎提到“刀”,心中一颤,想起了关虎的那把唐刀,惭愧道:“晚辈不才,您的那把唐刀本来被我拿来借用,可是在那小寺中一番争斗时,被我在混乱之中遗失了,实在是,实在是……”
关虎微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古话说‘楚人遗弓,楚人得之’,这把唐刀虽丢了,反正是给中国人捡到,之后砍柴也好,杀人也罢,只要不是被海龙团姓宁的丫头送给日本的那个什么北白川,就不打紧。再者说,丢了把唐刀,却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这可是一点都不吃亏啊。”
关虎虽然如此说,陆云一心中愧意却难以消去,依旧道:“关前辈,把我这个后生小辈当作朋友,可是哪里又有把朋友的东西弄丢的道理?”
关虎赶忙把陆云一打住,道:“哎,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你一口一个‘关前辈’,我却一口一个‘陆兄弟’,先前我一直没说,现在可是要告诉你,一定要改回来,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一声大哥就好。不然这叫差了辈,岂不让人笑话。”
陆云一道:“这则么成,您是前辈高人,我只是武夷派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弟子……”
关虎却道:“这江湖之上,哪有那么多前辈?而且当真算起来,你也只能叫我生大哥,不然就是对你师门不敬。”
陆云一奇道:“对我师门不敬?这又从何说起?”
关虎看陆云一一脸不解之色,显然还没明白,道:“你是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当初我在海龙团的船上,能够叫出武夷派武功的招式指点你跟寻空对战?”
陆云一道:“不错,我正想问前辈此事。另外就是关前辈与武夷派还有藏功洞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海龙团谋图藏功洞,却要千方百计抓前辈你,又为什么霍翔和郑千城谈及武都山藏功洞都必谈前辈?那姓孟的老妪又是什么人?那彭和尚跟前辈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关键之时相助于我?”
关虎看陆云一同时蹦出这么多问题,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答道:“看看看,还叫我前辈。问题这么多,我却只能一样一样答。先从为什么你不能叫我前辈说起。东宗的上任掌门凌开道本来是西宗弟子,你可知道?”
陆云一想起当日在那小寺里,宁海筝的确曾提到凌开道是西宗的人,点了点头。
关虎又为陆云一斟满茶,继续道:“鬼神先生骆开山,想来你也该听过吧?”
陆云一道:“只是听霍翔和郑千城隐约提到。鬼神先生不正是关前……关大哥的师父么?”
关虎道:“不错。凌开道是你是你师叔,鬼神先生是我师父,你算算你该叫我什么?”
陆云一讪讪一笑,恍然大悟。
关虎自己也品了口冻顶乌龙,道:“有关家师鬼神先生,你还知道些什么?”
看陆云一只是摇头,关虎接着道:“家师年轻时入天地会,之后投身太平军,与同在军中的凌掌门成为挚友。之后太平天国事败,这才和凌掌门一同辗转来到台湾。而我恩师一身本事便,源自洛阳孟家。洛阳孟家名头响彻武林,靠得不单是武功,主要是靠一手家传的盗墓本事。师父武功上天分极高,博采众长,所修不单单局限于孟家一门,不过这盗墓的本事,却学了个十足十,是当年孟家老掌门的得意弟子。”
陆云一接口道:“关大哥曾说,那唐刀便是你从一座晚唐墓中盗来,看来也是颇得鬼神先生真传啊。”
关虎叹口气,摇头笑道:“那唐刀是我第一次单独盗墓得手后的纪念之物,不足挂齿。比起本事,我与师父差得远。师父不但盗墓,与盗墓有关的堪舆风水、品宝鉴宝、土木建造、机关暗器均是十分精专。当年师父曾在一月间连盗七处大墓,取尽宝物为太平军筹措军费。也正是为此,孟家老掌门本就不满师父参与天地会杀官造反,更怒师父不按道上每次只取一宝的规矩办事,一气之下,便把师父逐出了孟家师门。”
陆云一道:“这么说,那日我所见的在寺中见到的老太太,便是鬼神先生当年的同门了。她见了我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