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规见诸人讨论的话题离开了主旨,轻声一咳,道:“好了,萧文的事,由小定山自已去处理,咱们现在要商议的,是如何应对魔尊的明目张胆的进攻以及天权暗中的侵袭。瑶儿。”
方自瑶说道:“女儿在。”
方规道:“你暂带萧文、方初雪去你的房间,看好萧文,待七师弟离山之时,由他一并带走。”
方自瑶说道:“是。”走前几步,对萧文、方初雪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萧文默默无声,转身跟着方自瑶,缓步走出了大厅。
天色已经很晚了,月明星稀,意境阑珊,方自瑶径向右行,来到一处较大的园门,又穿过两排长长的居室,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借着月色,可以看见小院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枫舞秋落’四个大字,原来这里就是方自瑶的居室了。
三人入内,只见院中种着数株高大的枫树。枫树下面有一个石桌,四只石凳分布在石桌周围。
方自瑶并不入屋,来到石桌前,轻轻拉着垂下的枫树树枝,缓缓说道:“咱们就在这里等吧。”
接着先在内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萧文、方初雪分别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都是心事满满,各自垂头,不发一言。
方自瑶瞧了瞧萧文,又瞧了瞧方初雪,不由微微一笑,说道:“萧文,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萧文点了点头。
方自瑶说道:“张效道之死,其中一定有隐情,对不对?”
萧文沉默着。
方自瑶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想不通的是,就算别人不知,难道二叔和雪妹也不知道吗,你萧文根本就是初学武功,又怎么会是张效道的对手?若说你杀他,还是在百丈崖那样的地方,说出来我实在不相信。”
方初雪面露喜色,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萧文连御灵术都不会,法术不过是御气术的初阶,剑法也仅仅是起手剑的范围,又怎么可能是张师弟的对手呢!还是瑶姐姐你聪明,我刚才光注意到那些证据了,唉,真是笨死了。”
方自瑶微微一笑,问道:“萧文,我说的对不对。”
萧文心道,好一个聪慧的方自瑶,怪不得连祝江山那样的魔尊公子,都会对她尽起仰慕之心,当下说道:“不错,我当时去找方初雪,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张师弟,张量弟说他母亲生了重病,要我借钱给他治病,我囊中羞涩,便拒绝了他。”
“然后呢?”方自瑶问道。
于是萧文便将张效道将他骗到百丈崖,然后突然向自己施袭、自已如何领悟了审时度势、如何反制住了张效道又饶了他、张效道如何将他逼上了绝路等等当时的事说了一遍。
方初雪听了,愕然道:“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呢?”
萧文说道:“一来是死无对证,我再怎么样说,也说不过金夫人巧舌如簧。二来……”
方初雪说道:“二来是什么?”
萧文说道:“二来,他的母亲卧病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重病时的师母,又怎么忍心让他重病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个欲杀师兄在先、却被反杀而死的恶徒呢?”
方初雪说道:“你不申辩,岂不是要冤枉死了,刚才若不是瑶姐姐及时出现,你的头已经被墨剑斩下来了。”
萧文说道:“张效道已死,我不管再说什么,再加上金夫人的抹黑,都会被师父和师弟他们以为是我不甘就死,血口喷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再申辩,又有什么用呢?”
方初雪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如……不如萧文你跑吧,跑的越远越好,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萧文反问道:“你跟我一起走?”
方初雪顿了一下,脸上抹了一层晕红的颜色,道:“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萧文叹了口气,说道:“我反正是孤儿出身,孤零零一个人离开小定山也是合情合理的,我若是饿死、病死在荒郊野外,被野狗吃了,那也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怨不得别人。”
方初雪脸“唰”地一下白了,说道:“萧文,你也不用激我,跟你走就走,我方初雪不怕!只是……父亲辛辛苦苦把我养到这么大,我若是跑了,他一个孤苦伶仃,被人嘲笑不说,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萧文听到她的心意,心下感动,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我不会走的。我也很担心师父,再说我本领低微,保护不了你,若是你受到半点委屈,我就算死一一千次,也弥补不了。”
方初雪眼眶一红,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哭道:“萧文,你对我最好了。”
萧文黯淡,方初雪垂泪,大有生离死别之情。
方自瑶“咯咯”一笑,说道:“果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的不是一般,本来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人间仙眷,可惜啊,一个蠢笨不堪,一个关心而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