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倾向，更没有喜怒哀乐，只见他缓缓转向方初雪，道：“雪儿，你呢？”
“我……”方初雪心中一阵慌乱，即不敢去看萧文，也不敢接触父亲的目光，只得急忙低下了头。
金夫人瞧出了她的窘迫，微微一笑，说道：“雪侄女素来十分爽快，为何此时却吞吞吐吐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方初雪瞧了金夫人一眼，知道她是痛恨自己十分‘爽快’地拒绝了他儿子的求亲，所以才会出言讽剌兼相逼，这个女人，真是十分难缠。
但现在不是理会她的时候，现在父亲的疑问尤在耳边，该如何回答呢？
若是遵从理智的分析，萧文在张效道死的那天一天未见踪影，归来时遍体鳞伤，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若说是野狼所伤，现在细细想来，他身上未见爪痕，反而似乎有不少剑痕。
再加上萧文削木剑用的木桩与张效道身上的木屑被判定为同一材质。萧文在魔尊中人面前的种种表现，都让方初雪不得不推论萧文就是凶手。
但从情感的方面来说，自己与萧文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萧文的脾气禀性，自己是深深知道的。萧文又对自己极好，特别是母亲去世之后，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特别是那天，他身受重伤，还为自己带来了美味又提升灵力的莲子，若要自己指责他是杀人凶手，心里却是万万不忍的。
理智和情感，在脑中交战，方初雪不由迟疑起来。
但这种迟疑，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否则，以她和萧文的关系，她应该毫不犹豫地说出：“我相信萧文不是凶手”的话来。
方矩说道：“雪儿？”
方初雪瞧了萧文一眼，说道：“我相信萧文。”
此言一出，萧文心里猛然一暖，毕竟自己最在乎的人，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虽然很明显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挣扎。
但欣慰之余，却又有些后怕，若是方初雪终究知道自已其实就是杀害张效道的凶手，那么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只怕二人之间十几年的感情，就要毁于一旦了。
萧文并不惧怕师父或者其他人的惩罚，却对失去方初雪的眷顾十分惧怕，此时他怔怔地瞧着方初雪，眼眶里竟然有些湿润。
却听金夫人说道：“哼，铁证如山摆在面前，还在袒护他，徇私相护，这就是小定山的门风吗？”
此言一出，就不但是针对一人了，而是针对着整个小定山。
萧文对于自己的事，也许可以昧着事实和良心，但此番牵扯到了师门声誉，却是他拼了命也是维持的信念。
当下血往上涌，便要站出来痛快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