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的。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上天从来都没有给我一条活路。我的过去,我不想说,估计你们也不愿意听。也是啊,本来开开心心的事情杀个妖精带着功勋就这么回删了多好,为什么要听一个妖精,在这唧唧歪歪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薛如意的声音还是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那么想哭。可是分了敌我了,又有什么好同情的。
江扶摇叹息一声。人呢,就是这么的犯贱。人家不像你知道的你心里偏偏又跟猫挠似的想知道。可真知道了呢,那又这般的索然无味。
薛如意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二尺来长的铁剑。径直朝浙江扶摇挥过去。
江扶摇心道,这是看砍我呢还是逗我玩儿呢?
这一集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从江扶摇身边擦过。张扶摇叹了口气。都说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或者说,薛如意生错了身份,就是她的可恨之处。自古人妖不两立。这话说的没错的,似乎两种生来就有仇生来就有恨,然而谁也没有留意过这仇跟恨都是从哪儿来的。
薛如意这一击,好像打开了什么东西。一道道符文从常行之手里飞出来。有的上面刻印着电光,刺在皮肤上如火烧一样的疼。薛如意躲不开,也没法躲。那些碧绿色的蛇鳞被一片片劈碎掉落。掉在地上像一片片新生的的荷叶浮萍,碧绿满室,好像下面真的有湖水在流动。可惜底下只有碎裂的木板。慢慢地砸在底下还没走的倒霉鬼身上。
江扶摇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真的有哪里不对劲。他悄悄的往段执琅身上看了一眼。段执琅没空理他。一道紫色的火焰朝身前射出。
薛如意没有被鳞甲覆盖的地方如同少女的皮肤一般娇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少女的皮肤上长出了一层丑陋的蛇鳞。
江扶摇终于成看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还没有出手,整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伤痕累累的薛如意倒在地上。身上青一块黑一块。青碧色的是它的鳞甲。乌漆墨黑的是烧过的痕迹。
这位美人是真的不会再有人喜欢了。电光在她脸上划出不可逆转的伤痕里面带着漆黑漆黑的碳色。更大块的是身上污七麻黑的伤口,那些时段执琅的紫火烧的。
薛如意笑着吐出一口血来,道:“不如给我脖子上来一刀,现在就给我来个痛快也免得我多受些折辱。奴家要是现在死了,心里也是念着几位道长的好。在地底下也不会孤独的。”
段执琅听说来有点不对劲。虽说薛如意说话总是一副调笑的口气,真真是青楼里面的花娘,但这一句说的确实是万分哀戚,好像真的要撒手告别了一般。不!不是撒手告别,而是回家一般的欣喜。
她哼了一声道:“要真是有这么容易,我早就放了你。说的好像我真我真跟你有多大仇多大冤死的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东西,可比死了容易。”
常行之换了更加和缓的口气,道:“我们要把你带回去,你若是好好配合,等问完了话我们把你好好的送回山里去放你自由,或者是送回飞云洲都是可以的。”
江扶摇也道:“我们敢保证不会有人对你严刑逼供。也不会有人对你屈打成招,只要你态度放的好,我敢保证他们一根毫毛都不会动你!”
半滴眼泪从薛如意眼睛里渗出来。可是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哭的呢,能哭的不就是自己的悲惨的命运。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好人,但是谁知道暗地里是什么勾当。
所谓成王败寇,是不是就是这样,那些曾经被自己抓在手心儿里巷玩小鸟似的玩过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哭过。
可这又有什么好哭的呢?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好像还真是这样。也就是一回偿一回吧!
薛如意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好像真的有什么是可以供自己笑的。
似乎有个说过,你哭的时候没有人会真心的安慰你,他们只会在一旁看你的笑话。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笑出来,世间只有看人是不是假哭的,从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在假笑的。
薛如意反手一掌击出,这一掌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叫她笑也笑不出来了。
江扶摇听见了好像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很清脆的一声,像是玻璃珠子。然后又好像有一点点儿水滴声。
满屋子飘散着异样的清香。原来是薛如意先前吐出的那道奇异的光焰。薛如意吐了最后一口血安安静静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地上剩下一条竹叶青,二尺多长。给烧得焦黑焦黑,看着好是可怜。
段执琅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啧!眼皮子底下都叫她死了!”
江扶摇问道:“师叔,现如今怎么办?”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要么埋了要么办。要么埋了要么扔了你看着办!”
江扶摇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他师叔是几个意思?什么叫做他看着办?
他有点搞不懂,但是很识时务的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