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谁也不会出门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等卖豆浆的经过,发现有座空马车丢在天桥底下,里面一个妓子,死相可凄惨。吓得那卖豆浆的两桶豆浆全洒了。
那个妓子被人一刀割喉,血从马车里一直流到地上,也不知道流了多久才流干。
反正没有哪个花楼会认领,也没有哪个相好还要。就这么被仵作拉去义庄,也不知道最后是丢到乱葬岗还是卖去给谁家早死的儿子做阴亲。
这事还是段执琅出来吃早饭的时候听见的,她听完城里面有个妓子被人杀了,拿着包子的手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啃着包子。只是觉得素馅里面有一股腥味,没之前好吃了。
常行之那两个倒是没心没肺,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还在说一会去不去逛佳士得。
段执琅朝他俩喝了一声:“要是还去逛街,不如替我把木柴也买了!”
江扶摇有点诧异,段执琅什么时候要亲自买木柴了?
段执琅咳嗽一声,江扶摇回头望去,一个大汉正坐在门口对着小二一阵吆喝,规矩颇多,吃碗面加这个不要那个的!
江扶摇斜眼看他,满脸油腻腻的络腮胡子,一身虽然是绸缎衣,但是看起来也是油腻腻,活像个捡了几百两银子的杀猪的。
常行之笑了,这不就是胡荣吗?昨天半夜还说了他半宿,现在就见着真人了。
胡荣还在冲小二喊:“加两个鸡蛋,不要油煎要水煮的!黄要刚刚固住,不能成粉不能流动!不好吃老子把你头打烂!看什么看!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的是钱!”
段执琅牵着江扶摇,好似不经意一般经过胡荣身边,一边跟他道:“我跟你说,寒柳枝不能够要老的,这季节的,要阴山背的那一丛才好。若是佳士得没有,那就去外面买来。总之这个月要拿到这一批多少钱无所谓,反正咱们门派不差这钱!”
一只手把段执琅的衣服揪住了。段执琅好似吃了一惊:“哎!你干嘛呢?”
胡荣呵呵一笑,原来是个女的呀!刚刚没有看清,听声音还以为是个男的!
“这对不住,我刚刚听你们说寒柳枝,我手里倒是有一批!”
段执琅微微一笑,按住江扶摇的肩膀,江扶摇立刻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道:“哦?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个正经商人,你说你有寒柳枝你就有了!怕不是随便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烂货,想要银子你就直说嘛!”
胡荣想过去撕烂这小崽子的那张嘴,但是看了一眼段执琅又停住了。段执琅面带微笑,要么就是觉得江扶摇刚刚那段话说得对,要么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喜怒全不在心上。
废话,段执琅肯定要笑,那脸上的微笑那是绷住以后的。她简直想要满地打滚的笑。寒山是什么山啊?她刚刚随口瞎编的!
然而她只是轻轻地看了江扶摇一眼,好像在喝止不懂事的孩子,拉着江扶摇的手就走了。
胡荣盯着看了好一会,然后面也不吃了,对着带来的人大吼:“去去去!带着兄弟们去寒山找那个什么柳枝!”
后面的常行之憋笑憋到面部扭曲,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师叔是给看上了吗?问题是段执琅简直就是个男的啊!
江扶摇白了他一眼,演戏不能配合点!
出了那条街,段执琅忽然道:“雨诗不是给阿福杀的,也不是给封公子杀的,而是那个新来的人。”
江扶摇蒙了,哪这么大个脑洞?滚筒洗衣机转世也拐不来弯啊!
段执琅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道:“蠢!常行之不会也没发现吧?”
常行之咧开嘴,两排闪闪发亮的大牙。
江扶摇这就更不明白了,感情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常行之道:“你记得胡荣身上的衣服吗?”
“记得!油光发亮!”江扶摇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本来就一副屠夫相,有哪里不对?
“你觉得他是个邋遢的人,好吧,他还真的可能是个邋遢的人。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这人好色又好面子。”
江扶摇点点头,看出来了,典型的没能耐还硬撑。但是这又怎么样?
常行之继续道:“他不知道寒柳枝究竟生在哪里,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寒山这个地方。刚刚师叔说的,他却急忙去接嘴。看得出来,他在那个所谓的铁羽佣兵团,也是个被架空的货色。我不知道确切的是谁,但是估计跟那个封公子有关。还有,他昨晚喝了酒,他身上的油渍还算新鲜,是最近沾上的!大概是有人给他庆功,要么就是巴结!
为什么我说不是封公子,因为封公子昨夜在跟他喝酒。不管是巴结还是庆功,他一定都会邀请封公子到场。而且他早上吃的那碗面,不像是他自己的作风。这边,或者说这一带人,吃鸡蛋都喜欢煮透。喜欢半溏心的只能是封公子。因为胡荣觉得这样吃才讲究有面子,所以学了过来。”
江扶摇楞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注意过,他又不爱吃水煮蛋。
段执琅点了点头,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