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夏天天亮得早的缘故。嫩嫩觉得自己刚刚入睡。就被人唤醒了。她很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昨晚难得的睡得很好。甚至一夜无眠。她实在不想就此醒來。
女佣站在床边很是为难。手里捧着要给蔡嫩嫩换上的当地女装。怯怯地看了一眼段绥。
已经自己穿戴利落的段绥凝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嫩嫩。颓然地吐出一口气。挥了挥手。“下去吧。我给她穿。”
女佣听话地放下衣物。静静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段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蔡嫩嫩。实话实说。她的睡相虽然不好。却是极其诱人的。。
光洁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全都伸展开來。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红润润的脸上显现着由于睡眠充足而叫人非常想要咬一口的水嫩气色。
早上的风光总是这般旖旎多情。段绥重重呼吸了几下。试图平息着自己身体里的躁动。这才俯下身子。将她抱起來。然后为她穿上衣服。
这一套是当地的服饰。段绥考虑得比较充分。这样的打扮能够将蔡嫩嫩尽可能的变得平凡。虽然将她带在身边。危险还是有的。但是扔着她一个人在别墅。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
乳白色的薄纱料子制成的斜襟长袖衫。粉红色的纱笼将一双美腿显得更加纤长笔直。若隐若现透出自然的肌肤光泽。随处都体现着热带地区特有的服饰特点。
“唔。别动我。我再睡一会儿……”
动了动小嘴儿。嫩嫩还沒完全清醒。昨晚的椰子汁里。段绥放了药。难怪她睡得这么死。
被她轻轻地捶了几下。不痛不痒的。段绥笑着给她穿好衣服。又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这才抱着她下楼。
别墅前停着三辆车。犹豫了一秒钟。段绥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蔡嫩嫩破天荒地上了第一辆。很快。车子缓缓地驶向远处。
这条小径有些颠簸。折腾了一通儿。嫩嫩终于揉了揉眼睛醒过來。她一侧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不断飞驰的景物。大多是椰子树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热带绿色植物。还有穿着短衫头上包着丝绸的男人们在街上走。她一惊。彻底清醒了。
“去、去哪。”
等到看清自己是躺在段绥怀里。嫩嫩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点儿。起码。他暂时不会要自己的命。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带着她这个累赘。
“去见我的一个大客户。同时也是我认的干爹。你记住。到了那边不要说话。跟着我。也不要随便喝水吃东西。”
段绥捏了捏嫩嫩的手。就闭上眼不出声了。
尽管他沒说话。但是嫩嫩就是感觉到了。他有些紧张。这个认知令蔡嫩嫩很费解。还有什么人能够令胆大包天的段绥紧张呢。除非。这个人真的是对他的毒品帝国非常重要。
她很好奇。却聪明地沒有继续追问。而是看向道路两边的风景在。这里的庙宇众多。随处可见來跪拜的信徒。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拜一个神或者拜一个佛祈求平安。但是目前來看。她只能求自己。
一边看。嫩嫩一边试图记下來路线。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路痴。在一个从沒有來过的地方想要辨别道路实在是太难了。她很沮丧地扒着窗户。心想。就算有一天。沈廓或者是其他缉毒特警能够把自己从这个毒窝儿里救出去。她恐怕也沒有办法來提供更多的证据。
证据。。她忽然打了个冷战。想到这个词。就不禁想到段绥。她刚才在想什么。难道在盘算着怎么把段绥送到大牢里。或者期盼着他挨枪子儿么。。
一想到段绥如果真的被抓住了。那等待他的不可能是几年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他只能是死。嫩嫩忽然有些恍惚了。
想到他在小村子里盖学校。甚至不敢一次把钱全拿出來怕乡亲们怀疑;想到他就在昨晚。还呢哝着说爱自己。嫩嫩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所受的一切教育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这个男人不仅是恶人混蛋。而且十恶不赦。他死有余辜。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罪恶的产业链条上不知道令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是。在如此多的想法面前。她居然做不到。咬牙切齿地希望他赶紧去死。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悲哀:不管这个男人多么坏。只要对她有一分好。她便狠不下心來。
嫩嫩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全都落在了段绥的眼底。他只是装作闭眼凝神的样子。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控。这个女人。还真的比自己一开始想得就有趣。他在心里冷笑。
但。她的犹豫。显然令他有些莫名的高兴。他似乎在一瞬间有种错觉。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天累了。便就是她吧。找一处世外桃源。有山有水。
这么想着。他真的闭上了眼睛。将怀里的她拥得更紧了些。
不同于之前两个人所住的别墅。嫩嫩看见。此行的目的地是充满了当地风情的缅甸民居。
离这栋住宅还有大概一百米的地方。车子就缓缓停下來了。前排的司机将副驾驶这边的窗户摇下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