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安琴聪明吗?
不。讀蕶蕶尐說網一点儿也不!一个稻草人也要比她聪明得多。至少稻草人知道站在地里不动。不会去靠近火焰。她却不然。她会像飞蛾一样朝着火焰直扑过去。这一点。只要看看她那双眼睛。是任谁也不会怀疑的。
她气质高贵吗?
如果能把高傲说成是高贵的话。那么她有一点儿。不过她身上更多的却是矫揉做作、下贱、偏执
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在鲁辉诅咒下已经变得丑陋、愚蠢、肮脏。不要说连**都不如。甚至连一头猪都不如。这样的女人鲁辉还会想她吗?不不不。不要说想她。连诅咒她他都已经不屑了。
鲁辉心安理得地爬上床。他可以好好地睡觉了。睡觉前他又狠狠地骂几句。不过骂的已经不是安琴。而是他自己了。
他骂自己是畜生。连畜生也不如。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捧着一大束玫瑰去找安琴。安琴住的那个院子变得很深。桂花树不是一个。而是一排。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梦中他还纳闷:第一次來的时候竟然沒注意到院子这么深。多么粗心啊!院里静悄悄的。树叶连晃动也不晃动一下。看上去不像是现实世界的树。
树的影子就像是用碳笔画在地上一样。清晰得可怕。而且不止一道影子。而是向几个方向印有几道影子。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此时天上根本沒有太阳。也就是说沒有光源。影子是从哪儿來的呢?接着他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或者说惟一正常的事):自己沒有影子。他去敲安琴的门。手刚触到门板。门就自己开了。
外边很亮。屋里很暗。他一下子不适应。屋里什么也沒看到。他以为安琴要站到他面前。可是沒有。适应一下之后。他看清房间里的面貌:除了四堵墙壁。里面空荡荡的。他非常吃惊。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她到哪儿去了?他沒有她的联系办法。这时他想起來安琴有个邻居。他去敲那个邻居的门。门也是自动开的。屋里也一样:空荡荡的。怎么回事?他们都搬哪儿去了?他们为什么要搬家?到大门外边。他才看到墙上用石灰水写了许多“拆”字。每个“拆”字都用石灰水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着。看上去很像许多部门联合发文。文件落款处盖的一堆公章……
鲁辉坐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做梦了。可他就是无法从梦境中走出來。他的目光空洞而又迷惘。被深深的恐惧所攫住。显得很痛苦。
曙光从窗外透进來。将房间照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鲁辉从床上跳下來。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像个木桩。
梦意味着什么?
鲁辉不了解任何解释梦的理论。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也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他解释不了梦。梦是神秘的。神秘得令他烦恼。
他想摆脱却摆脱不了。这个梦。
许多梦醒來后会自动消失。这个梦却不。它顽强地占据着他的头脑。梦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呢?他想。梦不会是无缘无故做的。
撇开梦的所有隐喻不谈。有一点却明明白白。那就是找不到安琴他会痛苦的。他会痛苦的。梦向他显示了这一点。明白无误。
“现在就去见她。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他决心已定。走出门。朝北太平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他真担心她搬走。不在那儿住了。可恶的梦!他心中嘀咕。
她真要搬走了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我要见到她。否则我会后悔的。”
他给自己打气。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赶着去上班。也有不少学生在赶着去上学。一队晨练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子从他身边跑过去。接着过去的是一辆为饭店送菜的三轮车。车上装着新鲜的蔬菜。有黄瓜。有西红柿。有蒜苔。有蘑菇。有豆角。有豌豆苗。等等。两个老人穿着宽大的中式白衣白裤。各拿一把宝剑。并排走着。一看就知道是上公园舞剑的。附近只有一个双秀公园。他们也正是往那个方向走的。骑自行车的人也渐渐多起來了。
走到北太平庄站牌下。正好815路公交车过來了。坐这趟车也行。他想。不管坐哪趟车。反正都要倒次车。
他居然上了车。
上车之后。他才想起他本來是要去见安琴的。
“下次吧。”他为自己开脱。“怎能让一个梦左右自己的生活呢?”
梦是应该被忘记的。
这天他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别的职员陆陆续续來上班的时候。他已工作半小时了。他觉得有点儿饿。这才想起早上沒吃早点。但他宁愿饿着。也不愿出去吃东西。
和安琴的情况一样。也是工作帮助鲁辉摆脱了犹豫不决、彷徨痛苦的境地。
就在这天上午。他被叫进了经理办公室。经理是韩国人。叫朴润姬。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个子在一米六三左右。留着齐颈短发。脸上有不少暗褐色的雀斑。五官长得很大气。但并不给人以粗犷之感。相反。那双眼睛有时却闪出魅惑人的光芒。两片不算厚的嘴唇不知怎么搞的竞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