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在一边醉笑着看他们吵的安琴。讀蕶蕶尐說網这时用手拍拍保安的脸说:“管你屁事。我喜欢他上去。管你屁事。”
保安就威胁周老师说:“她是醉的。我不管她。但我得管着你!你要敢进去。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周老师又气又恼地吼到:“你龟儿子。敢咋的我!我是老师。我有教师证的。你当我是贼啊?你龟儿子进城才几天啊。刚才还给称老乡。现在就看我是贼啊!”
安琴在一边高兴地拍着周老师佝偻着的背大声地喊:“哥。你打他啊。哥你打他啊。”她趁周老师冷不防。抓着他的手就往保安的脸上打了一下。这一下应该说沒有一点力度。可以说仅仅是挨了挨那张黝黑年轻的脸一下。但这一下把周老师吓了一大跳。
周老师一下子不知所措地往后退。边退边说:“不怪我呀。我只是想帮她把东西拎上去。不怪我呀。”
保安冲着安琴大吼:“你她妈的酒疯子。再闹。老子不给你客气了!”
小区最近的那幢楼有人打开窗子。大声地在喝斥着。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
保安一下子有点慌了。推了周老师说:“你走吧。你走吧。这东西我给你保管。明天她醒了就给她。”
周老师不放心地看看他。那小伙子说:“你这玩意儿也值得我要么。总共不值二十块的。你别害我丢了工作。我求你了。”
周老师点着头。准备走人。安琴上前一把死拽着他的后衣襟。扯着嗓子哭喊着:“哥。你不要走!你咋刚回來就走。哥。我不要你走!”
在寂静的晚上。这哭声凄厉可怕。楼上又有人扔下东西來。大声地骂着。同时另两个窗户上也有人在哇啦啦地抗议。
保安慌了神说:“你是她的哥。是不是?要真是我就不管了。你赶紧带她上楼吧。求你了。”
周老师老实地说:“不是。我不是她哥。我只知道她姓安。安老师。是个记者。我那里有福气是她的哥。”
保安叹了口气说:“你把她带到茶楼里喝杯茶吧。茶醒酒的。你不能让她在这儿给我闹呀。”
厨老师为难地说:“我沒那么多钱。你知道的。我……”
保安说:“走吧。我送你去。叫人家把账记她头上。谁叫她烂酒。烂酒的女人沒好的。”
两个人把安琴半是挟持地带到小区门外一百多米处的一家茶坊。里面还有几桌在打麻将。热闹得不行。茶坊的掌柜显然和保安很熟。说好了如果安琴明天不來给钱。就找保安。这才给他们两人一人一杯素茶。
安琴不管周老师端给她的茶。拉着他的手。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眼神惊慌地乡下男人哭诉着:“哥。你咋出來的。他们都欺负我。你都跑那里去了?他们都欺负我呀。你知道不知道?”
里面有个男人粗声地吼老板:“张春。你他妈什么钱都挣呀。弄个哭丧的來。难怪老子今天手气背呢。”
周老师赶紧把茶端在安琴的嘴边。巴不得用这口醒神汤把她赶快灌醒。安琴喝了两口茶。一阵恶心。哇地一下吐了一地。
那个叫张春的老板娘。皱着眉头跑过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狗日的。韩老三。尽给老子找些烫手生意來。”很显然她骂的是那个保安。边骂她边用拖把把地上的东西拖干净。不过她还算是讲职业道德并沒有给周老师做脸色。还找來纸巾。帮安琴把嘴边的残渣擦干净。
幸好安琴早先吐过一次。这次并沒有吐个什么名堂。坐在一边的周老师。第一次來这种场合。早就吓得脸都白了。一双手在膝盖上搓來搓去。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吐了以后安琴真的安静下來。一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周老师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半个小时后安琴抬起头來要水喝。迷惘地抬起头來东看西看。弄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似的。
她用手掀掀低垂着头的周老师。端详片刻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都快睡着的周老师喜出望外。赶紧说:“安老师你醒了。醒了就好。”
安琴头痛得像是刀割一样。印象中刚才不是在这个酒吧里。那里很闹热。分贝至少在八十以上。而这周围只有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她想对眼前这个很面熟的人问个清楚。
周老师说:“我这次來是谢谢你的。你那次那么好心。龙娃的事就不追究了。都是我不好。我坏了人家的名声了。我给他澄清。”
安琴呸地吐一口唾沫:“呸!方骏。你给他澄清!我谁都不会给他们澄清!都是坏东西。都是坏东西!”
“我上次來找你们的事在村里都闹开了。龙娃他家里不安生。都是我惹的。他老娘现在是饭都不吃。天天要吵着來城里找他算账。都是我不是东西。人家龙娃又沒欠下我们的。不就是一句话嘛。现在说话不算数的人还少了吗?光我这几年的工资。摞起來一厚叠白纸就是例子。”
安琴听说这话。有点清醒了。埋下头一声不吭。她想着那个在自己额头上摸來摸去的粗糙的农妇的手。真是什么都说不出來了。隔了半晌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