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成熟男人
“我们……”安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讀蕶蕶尐說網她注意到茶几上放着血压计和听诊器。
“我最近血压有些不稳定。要不早动身出国了。”罗泽的父亲说。
安琴不知道罗泽父亲说的早动身是什么意思?去什么地方?她有点儿太紧张了。面对这样一个应该成熟而又显得不成熟的男人。她有点儿说不出的紧张。
“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有时间我约你好好谈一谈。”罗泽的父亲说。
安琴把自己的名片给了罗泽父亲一张。安琴的名片印得很漂亮。是朱小旗给设计的。
罗泽的父亲看了一下名片。说这名片挺好。他还想说什么。姜小兰已经和安梅进來了。
“罗老师平时只在这间屋里看看电视。”姜小兰一边走一边对安梅说。像个讲解员。
姜小兰和安梅也都坐了下來。姜小兰开始对安梅说罗泽父亲最近要去台湾讲学的事。说台湾那边來了好几次电话。因为罗泽父亲的血压最近一直不太稳定才沒走。罗泽的父亲捅了一句。说他血压不会有问題。是最近睡眠不好。又说他还不到得血压病的年龄。又说他这是第三次去台湾了。说台湾的工笔花鸟水平很差。但台湾故宫里都是好东西。
“台湾毕竟地方小。”罗泽的父亲说只有大海里才能出大鱼。
安琴找不出话來说。坐在那里。慢慢把脸掉过去。看窗台上放在镜框里的蝴蝶标本。那是两只蓝蝴蝶。宝蓝色的。窗外落进來的阳光正好照在这两只蝴蝶标本上。那蓝色真是漂亮。
罗泽的父亲马上说:“那是两只台湾阿里山的蝴蝶。是一级保护蝶类。好不容易才带回來。”
安琴又把脸转过去。看另一边墙上挂的那幅罗泽父亲的仕女图。是仿陈老莲的仕女。仕女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好像要扑那只画上的蝴蝶。
“是陈老莲的?”安琴说。
“不是。是仿任伯年的。任伯年又仿的陈老莲。”罗泽父亲纠正了一下。说任伯年无法和陈老莲相比。差得很远。
“我现在正跟着罗老师学工笔。学色彩。”姜小兰对安梅说安老师的色彩最有特点。
“沒什么。多画画都能画好。”罗泽的父亲说。
姜小兰又站起身。安琴以为她要取她的画儿让她们看。想不到姜小兰是去拿了一些水果过來。用一个青花盈子。里边是切成一丫儿一丫儿金黄色的小甜瓜。姜小兰又沏了茶。把暖瓶也拿了过來。姜小兰说安老师从來都不喝那种简装的纯净水和矿泉水。
“自來水是最好的水。到了国外。都饮用自來水。”罗泽的父亲说纯净水不好。
姜小兰给安琴和安梅倒了水。又坐下來。
“罗泽画不画工笔?”安梅侧了一下脸。问姜小兰。她想应该开始了。是该谈谈罗泽的事了。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罗泽的父亲马上打断了安梅的话。沒头沒脑毫不客气地一下子打断。也不知是在问安梅还是在问安琴。结果是安琴和安梅两个人都同时回答。安琴说她是在大学教书。安梅说她是在厂子里当大夫。
“你。在学校教书?”罗泽的父亲指了指安琴。
安琴点了点头。注意力被罗泽父亲的手吸引了。罗泽父亲的手几乎和罗泽的一模一样。手指都很纤细。但显得有力。指端都略显大一些。
“你。在厂里当大夫?”罗泽的父亲又指了指安梅。
“已经五年了。在污水处理厂。”安梅的话总是多一些。
“你在哪个学校教书?”罗泽的父亲问安琴。
安琴说就在云中大学教旅游管理。课不太多。每星期两节。
“罗泽过去在哪个学校教书?”安梅侧过脸又问姜小兰。又想把话題拉扯到罗泽身上。
罗泽父亲又马上打断了安梅的话。问污水处理厂最近动工是不是又挖出了古墓?
安梅对这种事一无所知。摇了摇头。
“听说出土了不少东西。有鎏金大铺首。这么大。”罗泽的父亲说。
罗泽父亲说铺首的时候安琴想到了罗泽。毕竟是父子。连喜好都差不多。
“铺首是什么?”安梅说。
“就是古代的提手。”姜小兰在一边说。
安琴就想到罗泽放在餐桌上的那只铺首。布满了绿锈。
安琴和安梅离开罗泽父亲家的时候一直沒有机会说到罗泽。只要安梅一说到罗泽就总是被罗泽父亲把话岔到一边去。沒头沒脑地被打断。这让安梅很难堪。后來姜小兰又带着安琴和安梅去另一间屋子里看了一会儿画册。都是罗泽父亲的画册。这完全是解围的意思。
姜小兰把许多画册搬了出來要安琴和安梅看。有新加坡给罗泽父亲出的画册。还有日本方面给罗泽父亲出的画册。但安琴的心已经不在画册上。她完全被罗泽的父亲吸引了。罗泽的父亲站起來给她从书架上拿一件小佛头。又坐下。又站起來给她拿一个小盒子。让她看里边的小件收藏品。都是小佛像。安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