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蕶蕶尐說網 43.有欲无爱
“这种事只有流氓才做得出來,”安梅说,
“罗泽有自己想法,你不会理解,”安琴还这样说,
“你理解?你说说什么是流氓,”妹妹安梅说,
“不许你这么说罗泽!他和别人不一样!”安琴说,
“他的不一样就是和人家上床却不和人家结婚!”妹妹安梅说,
“你根本就不了解罗泽,他和你男人顾焱根本就不是一种人,”安琴说,
“谁说他和顾焱一样?也许他还比不上顾焱!”安梅说,
“人和人不一样,所以想法就不一样?”安琴要自己别和妹妹怄气,
“不一样就是他不想结婚,他想什么你知道?我看你并不知道!”妹妹安梅说,
安琴说不上话來了,盯盯地看着窗台上那盆仙人球,上边满是刺,她忽然拿起窗台上的鞋刷子來,把仙人球上的刺一下子弄得东倒西歪,
安琴坐在厅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觉着玻璃茶几上的百合花头太多了,该剪一剪了,要是不剪这些小花头,那些大花也会开不好,还有花头下边的叶子也应该剪一剪,安琴找來了剪子,给百合剪花头,又把叶子也剪了剪,
罗泽的家,几乎就是她的家,她甘心当这个家的奴仆,收拾家,浇花,擦玻璃,给罗泽做饭,她什么时候做过饭?
居然为了爱情而无师自通了,而且做得还很好,她看了许多营养学方面的书,她规定罗泽早上必须吃什么,中午必须吃什么,晚上必须吃什么?菜谱都一一拉了出來,就贴在小餐厅的墙上,她还要罗泽晚上必须喝一袋奶,而那奶又必须是“蒙牛”牌子的,她把对罗泽的爱情都化作了生活中的琐琐碎碎,这种感情实际上太接近母性,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罗泽的小母亲,
她还跟着罗泽一道痛恨罗泽的父亲,虽然她还沒有见到过罗泽的父亲,虽然罗泽的父亲就住在罗泽的后边,但这痛恨是虚无的,缥缈的,沒有目标的,她陪着罗泽去过师院,去和罗泽的母亲一道吃过饭,她和罗泽的母亲很谈得來,在一起谈谈教学,谈谈学生方面的事,更重要的是谈罗泽,谈罗泽的吃,谈罗泽的穿,
安琴把剪下的花头用手撕开了,闻了闻,粉色的百合花的味道太浓烈,有点和擦手的那种棒棒油相似,安琴要自己把心气平下來,待会儿和罗泽好好谈谈,她相信罗泽就是有了新的女朋友也会跟自己说,这一点安琴还是拿得很准,罗泽恰是这种人,
“待会儿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一定,”安琴对自己说, 罗泽去了前边,他多少有点儿紧张,他的汽车停在前边的库里,他把车库的卷门轻轻打开,把车从库里轻轻倒出來,然后再把车库的卷门轻轻拉下來,把车启动后,他才把小狗抱上车,从出家门到把车从车库里开出來罗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这一切,坐在家里的安琴当然不会知道,罗泽开车出了院子,往西拐了弯,直接去了朱小旗那里,朱小旗的广告公司在水门路那一带,那座写字楼太高,楼体四面都是玻璃墙,把太阳的光芒夸张着,朝四面八方反射出去,弄得周围的建筑都不知太阳到底在哪个方向悬着,
车开到了朱小旗的写字楼,罗泽把车停下來,想了想,还是坐在车里用手机给朱小旗打电话要他下來,罗泽想好了,要朱小旗帮他照顾几天小狗,也只能是朱小旗,朱小旗帮罗泽照顾小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罗泽在车里用手机打过电话,好一会儿朱小旗才从上边下來,嘴里叼着烟斗出了楼门,左看右看,又朝这边看,看到了,走了过來,
“你怎么不上來?”朱小旗扒在车门上说河南的老冯在上边,
“下下下,”罗泽从车上先跨下一条腿,又跨下一条,把小狗从车里拖了出來,
“你看它还不愿下,”朱小旗说,
“它就是这样,就是怕离开我,它什么都知道,就是不会说话,”罗泽说,
“上來吧,有好茶,新龙井,”朱小旗又说,
“不了,我马上就要走,”罗泽说,
“什么事这么急?”朱小旗看着罗泽,
“多则十多天,少则四五天,它只认你,我沒别的办法,”罗泽对朱小旗说,
“不会是又把哪个女孩儿搞大了?”朱小旗拍拍罗泽的肚子,
“我可能要获狗操的诺贝尔奖了,狗操的诺贝尔奖,只有狗才会获!”罗泽说,他昨天看了一张报纸,报纸上大谈诺贝尔奖,罗泽这会儿突然想起这事來了,罗泽的思维总是跳來跳去,沒有准定的路数,
“你这么激动,不可能是因为诺贝尔吧?是不是安琴又有什么事?”朱小旗看着罗泽,
“妈的!你是什么嘴?”罗泽说,
朱小旗看着罗泽,他想弄明白罗泽是不是出了事?出了什么事?
“我头真疼,”罗泽拍拍自己的脑门儿,说这几天他总是吃安眠药,吃三粒安定都睡不着,不知是怎么搞的,看样子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