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无法抗拒情人袭來的爱
下午。讀蕶蕶尐說網有薄薄的阳光。
夹竹桃在风中嗦嗦响着。那声音单调而冷清。而那些粉白色的花朵。却相互簇拥。尽情展放。丰盛而浓烈。
但是有人曾告诉安琴。那种花只能远远地欣赏。不能凑近嗅它。因为。它有毒。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攀下一枝。那手心里的花朵。单纯热烈。一往情深。那不留余地的尽情绽放。多像诗人。
一年前的那晚。她就是穿过这排夹竹桃。进入这幢豪华的别墅。她就在这幢别墅里和他“告别”。
他们的相爱。只不过是一场错过。或者是一个告别的过程。
一直在错过。
一直在告别。
她蹲在那冰冷的围墙外。嗅着那带毒的夹竹桃的花香。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思念。。。那是怎样的一种思念啊……
嫣然突然而至。惊讶地看着她:“安琴!你怎会在这里?”
安琴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她并不看嫣然。自言自语地如梦呓一般:“他回來过。我竟然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下午坐飞机走了。我刚从机场回來。”
“你说什么?!”
“我说他刚飞走。他已将这幢别墅卖掉了。这次是回來办手续的。”
安琴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狠狠地朝嫣然瞥一眼。
她沒命似地奔跑起來。
嫣然在身后喊:“你跑什么啊。飞机早起飞了!”
她还是停不下來。此刻的她需要这种剧烈的奔跑。她需要渲泄。
终于被一块石头绊倒。她跪倒在地上。
一架大型客机。正呼啸着穿过她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梅园里。嫣然已为安琴包扎好伤口。
“你早知道他这次要回來。为什么不告诉我?”安琴终于质问道。
“是他不让我告诉你。我答应过他。”
“你可真讲义气!”
“你不是一直不肯见他吗?”
安琴气得别过脸去。但她又忍不住问:“两个月前他回來。你也是知道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嫣然悄悄离开了梅园。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沒有了嫣然的晚上。梅园更静了。
连日來。安琴满心满肺里都是碧蓝的草原。以及那一大片蓝色背景中的孤独的男人。
终于。她决定去草原上找回那个男人。找回那份爱。
此时。安琴已站在一片草原上。
风吹草低。五彩缤纷的小花便在草丛中摇曳生辉。几个帐篷。就在草原深处。此刻已展现在她眼前。那帐篷如梦幻中的小屋。在无边的绿色中屹立着。风吹不动它。在偶尔的几阵大风中。它只蠢蠢欲动地懒懒地打几道粗褶。
他就在这里。
一种无法遏制的激动油然而生。
对于她的突然而至。他会怎样呢?
这确实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四周阒无声息。恍若进入了午睡时间。。人、动物、以及所有的生灵统统酣然大睡。
在一个帐篷前。安琴停下來。她看到正中的一块木牌上。竖写着一行飘逸脱俗的大字:“隐士人俱乐部”。
隐士人俱乐部?。。她的心中充满疑惑。
站在门前。好久。她竟沒有伸出手去敲门。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份静寂犹如一个无形的容器。任何一种声音都有可能成为一件利器将其击碎。
“你好。”
她吃了一惊。四顾寻找那声音的出处。
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从侧边的帐篷里走出來。他看着安琴的眼神。有一份出奇的随意和无动于衷。俨然是一个饱经沧桑以后看破红尘的人。但也有一种热情。
当二人的目光接上时。他又平静而不乏热情地重复道:
“你好。。”
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安琴走在他身边。竟然无法辨别出他的大概年龄。他的身材有些瘦削。走路时的姿势充满活力。一张乍看之下年轻的脸。却容纳着老人一般丰富的经历。尤其那过于平静的声音。显然给人一种已苍老的感觉。仔细看。他的脸上已有许多细小的皱纹。这样的皱纹。一般上了三十岁的人都会有。但他的皱纹里有岁月剥蚀的痕迹。让人感觉他至少已在五十岁以上。
帐篷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看起來也很明亮。她坐在桌子的侧边。而他就正对着桌子而坐。
“你是來找人的吧?”他问。
“是。我找罗泽。”她回答。
他稍一停顿。说:“罗泽已快两个月沒回这里來了。”
“他去哪了?”她急切地问。
而他却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知道。”
“……”安琴欲言又止。一股空落和茫然的感觉让她显得不知所措。终于下定决心千里迢迢赶來见他。他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