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是可以沉得住气的。”
“尼奥先生,如果你不能完全相信我们,可以亲自去看看诺亚方舟。”我一边清理防毒面具上的灰尘,一边说。
“不用了,我相信……”他眼神有点恍惚的说,“这也多亏了我的妻子——可妮莉雅,对一切民间传说多年来的爱好。”
“相片上的就是您的妻子吧?”我问。
“是的,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啊……很抱歉。”
“没什么,我不会介意,人都是要走的,作为一个医生,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死亡。”
“是啊,也许死亡才能展示生命的价值,生命中天赋才华的价值。”我想都没想,脱口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我才发现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我。
“孙,你是不是发烧了?”拉世德大叔过来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小孙?”
“废话啊……当然是我。”我拔开他的手。
“这位朋友,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医生开口道,“我看过太多死亡的来临,有些人甚至还处在花样年华,就要去面对死亡之神,当它一下站到你的面前,你就不得不像老人一样回首往事,对自己的一生作一个总结。”
我听着医生的话,突然想起哲学家苏格拉底临死时的情形。
这古希腊哲学家不得不饮下统治者赐予的毒药,苏格拉底躺在朋友们面前,感到毒药马上要进入心房了,这时候的他说出了一生中一句最平实的话。他看着自己的朋友说:“我还欠阿斯喀硫修斯一只公鸡,不要忘了还给他。”
当朋友们问他还有什么愿望时,毒药已经发作,弥留之际的苏格拉底已经再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
尼奥医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们希望能带一部分人离开这个鬼地方,是吗?”
“是的,现在外面的辐射含量已经降低了许多,诺亚方舟是可以移动的居所,不用担心变异怪物的攻击,我想你们可以考虑下。”
“这个问题,我一个人还不能决定,等我去和国际红十字会的路易·阿皮亚博士商量下才行。”
“好的,我们可以等。”
“嗯,不会需要太长时间,已经五年多了,大家只能住在避难所,我想这里肯定有很多人想离开。”尼奥医生说,“出门你们径直走吧,海底避难所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去,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间办公室,我会告诉你们结果。”
“麻烦您了。”
“没事,说起来还是你们来帮助我们。”
说完这句话,他便和自己的助手一起先走出来了办公室,我看到他高大的身体有些伛偻。
五年多了,这位红十字会的医生就这样生活在海底避难所,搜集着旧医学刊物中的零散论文来拯救生命,那些在他面前,未来得及展开才华与生命的全部美丽便辞别了人世的人,深深的让他了解到:要认知生命的价值,就必须理解什么是死亡。
海底避难所是由巨大的抗压球组成的,里面都是一个个标准的“快速房子”,这是种“微型紧凑房屋”。它是一个边长2.6米的正方体,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一张双人床;下层有一台可供四到五人同时工作和就餐的桌子,还附设有厨房。
这种“微型紧凑房屋”可以安置在任何水平地面上。
我们在这些“快速房子”的边缘游荡,整个建筑结构是环形设计,不会在这里迷路。
“我们就怎么就没被分配到这个避难所呢?环境真好。”我自言自语道。
“嘘——”走在后面的朴善英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手指向墙壁。我一看,原来墙上用红色的字写着“No Talking”。
随即我明白了,这里完全是国际红十字会所管辖的区域,也是一所医院,所以要保持绝对的安静。
欧洲的政策可能只允许伤员、病人、孕妇或者小孩分配到这个环境较好的海底避难所。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海底避难所的最底层。
“这里是机械室吗?”我问。
“应该是的,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海水淡化器。”依诺说。
“奇怪,依诺,你怎么比我这个留学过欧洲的人还清楚这些?”
“这个有船的人都知道的,我的凯旋号上其实也有,跟这个一样。”依诺硬梆梆地甩出了这句话,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又在为“凯旋号”的沉没埋怨自己。
我对这些机械方面的事总是很好奇,问道:“这东西怎么淡化海水的?依诺。”
“这是三个仿鱼腮式的淡化器改装在一起的。以前我们老海员发现海鱼生活在咸水里,但是鱼肉吃起来一点都不咸。海洋科学家经过研究,就发现鱼腮有‘氯化物分泌细胞’,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是个特殊组织。这东西他们说就像个过滤器一样,将海鱼体内的海水变为淡水供给海鱼需要。”依诺看完淡化器后,就转身走回楼梯,“走吧,找个空地方休息,我们一路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