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生,最重要的就是沉着冷静,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能有一颗理智清醒的心,这样才能从容而准确的判断病情,做着细微关乎生命的重要手术,可此刻的郝医生,却被姜晟睿看得心里发慌,
别开眼逃避那探入人心的眼神,郝医生郑重的道:“叶小姐之所以会流产,的确是因为坠楼的关系,”
暗瞥了眼沉坐的姜晟睿,郝医生接着道:“至于导致叶小姐以后不能怀孕的原因,是因为多次人流,造成子、宫壁变薄,继而影响生育,”
终于,郝医生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姜晟睿有了动作,两手插在裤袋里,缓缓站起身,停驻几秒,连看也沒郝医生一眼,便笔直的往门外走去,
郝医生愣在原地,张开嘴叫住他的话才到嘴边,他又无奈的闭上,
对于一个无关的人,谁会花时间去关心,他对着姜晟睿说叶雅静的事,纯粹是浪费时间,
不止他的,还有姜晟睿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來,再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已经不见唐优璇的人影,
姜晟睿高大挺拔的身躯,站立在安静的走廊里,眸光凝结在蓝色长椅上唐优璇坐过的地方,整个人黑暗淡默的如同一个地狱使者,半晌,他才移动脚步,步履徐缓的离开,
医院门口,那台黑色宾士安静而傲然的停放在人行道上,过往的人,无不为之侧目,
医院的保全人员,见到这样的车,怕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也沒找人开走,见到姜晟睿走过來,便自动退开恭敬的看着他上车,留下宾士车完美的尾部弧线,
夕阳西下,余辉铺满天,烈日沉下地平线时,金色的光线,透过云彩投射到城市的天空之上,唐宅的蔷薇圃,整个笼罩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美得如梦似幻,
姜晟睿踩着这样的光辉,一步一步走在圃间小道上,澄红的光线,为他铺好了一条长长的金毯,余辉打在他宽厚的背脊,暗了他的面容,却无法隐去他那一身倨傲如王者般的气势,
唐宅的佣人,见到他的到來,纷纷退至一边,躬身颔首,
大厅的门,早已大敞,佣人纷纷整齐的站在厅门口,恭敬的等候他走入,仿佛这里他才是主人一般,
“姜少爷,这边请,”管家上前,指引姜晟睿走到小厅,
唐爸唐妈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相偕闲聊,背对着门而坐的唐母沒有发现來人,倒是正对着的唐爸见到姜晟睿时,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亲切的笑着,
“老爷,夫人,姜少爷來了,”管家对着他们躬身,从容的退开,
“晟睿怎么來了,今天这么早下班吗,”唐母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姜晟睿站在沙发前,神情肃穆,沒有坐下,
“怎么了,有事吗,”唐爸上见他的表情,便知道有事情发生,带着温和的笑,自沙发上站起來,走到姜晟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似的道:“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解决起來应该不难,优璇这丫头的脾气,你比我们还了解,所以,我们都相信你,也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
老人们做不了什么,也只能说点希冀与鼓励的话,
姜晟睿抿唇,轻点了头:“我知道了,唐叔,”
唐爸爽朗一笑,转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优璇在楼上,你去吧,”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姜晟睿提步,熟练的走上楼,找到那间紧闭房门的房间,
垂在身侧的手,在不觉间紧握成拳,轻叩房门,许久沒得到回应,
并不打算就此离开的姜晟睿,沉吟了一下,便拧开门锁,推开房门,
宽敞的房间有些暗色,厚重的布艺窗帘遮去了外面黄昏的光线,沉寂的房间,仿佛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连空气都像是静置不动着,
有些冷清,却给人一种安全的踏实感,
这习惯唐优璇一直保持着,不喜欢太亮,总是把房间灯光调暗,即是在白天,外面阳光刺眼,属于她的世界,依然是一变的昏暗,
唯有在阴雨天,她才会打开窗帘,让徐徐凉风吹入,散了一室的清香,她喜欢雨,一直很喜欢,说那种天气,能让她心情平静,
姜晟睿的脚步很轻,轻到即使仔细听,仍旧很难发现,这样的动作,不会吵醒床上卷缩着身体沉睡的人,
床上的人睡的很熟,熟到有人站在床边看她许久仍沒发现,熟到床的边缘重重下沉仍旧沒有感觉,
姜晟睿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她的卷的如虾球的身体,许是突然得到温暖,唐优璇动了动,半侧着脸,这个角度,刚好让姜晟睿可以看到她的脸,
几缕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调皮的垂落,覆上她白晰的脸颊,巴掌大的脸,被隐去了大半,
骨节分明的指,爱怜的拨开挡住视线的障碍物,她平息的呼吸扫过他的指尖,淡淡的温度,从指稍未端,一点点爬上他的手臂,慢慢的噬沒脑中细微的神经,让那颗平静跳动的心,有了异样的悸动,
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