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倏地一缩,射出两道骇人光茫,
我心头一悸,许久沒有看到他发怒了---好像,有四年多的时间了吧,但,不管时间有多么久远,他发怒时的骇人模样及发泄方式,至今想起來,仍是不寒而粟,
情不自禁地摸了左侧的肋骨,这儿曾断了一根,那种撞上坚硬大理石棱角时那撕心的痛楚,至今想來,仍是心有余悸,
哦,忽然又想起,三年多前,我再一次來了大姨妈时,他脸色难看得要命,而我的满不在乎与得意太过明显,他一个箭步从卫生间里冲了出來,捉着我的双手,一脸阴鸷地质问我是不是偷吃避孕药,
当时还沒大难临头的自觉,我冷冷地说了句“沒有”便不再开口,他却是不信,把房间里的摆设砸得稀巴烂,我被他骇人的面容吓得不敢吱声,只能趁他转身掀桌子时奔出去,却被脚下的不知名物体绊着了,跌了个狗吃屎,
虽然那一跤沒有跌得太痛,却更加惹怒了他,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我手机,提包,凡是与我有关的物品统统砸得粉碎,他发泄过后,又來撕我的衣服,撕到一半,又像被鬼附了身般停了下來,夺门而出,到了晚上才回來,他已恢复了正常,不过脸色仍然难看,当天晚上,他要了我,完事后,他在我耳边说了句:“子露,给我生个孩子吧,以后不要再吃避孕药了,”
我说,我是真的沒有吃避孕药,他不信,却不再说什么,但从那以后,他对我很好,很好,然后,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白天相敬如冰,晚上激情如火,
从回忆中回神,见他脸色这般骇人,我又改口,“若这个方案行不通,那---就让这女人消失在我眼前吧,”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李媛媛一眼,冷声道:“还忤在这做什么,请你离开,我和子露都不欢迎你,”
李媛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有沒有搞错,她给你戴绿帽子耶,你还这么维护她---”
“她有沒有替我戴绿帽子我自己清楚,不需你的假好心,”韩靖涛冷冷地道,“子露再是不堪,但也觉不会像有些人,处心结虑的妄想爬向同事男朋友的床,”
“你----”李媛媛原本的张牙舞爪立马气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还不滚,真的要我亲自赶人,”
李媛媛气得几乎头顶冒烟,又恨又气又放不下脸面,只得恨恨丢下一句:“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又冲我吼道:“夏子露,你也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糟报应的,”
我耸耸肩,我又沒做亏心事,半夜鬼來敲门我又何惧,
经过李媛媛这番搅局,哪还有心思吃饭,韩靖涛黑着脸结了账,拉着我离开了餐厅,
他走的很快,我几乎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但我不敢叫他慢点儿,只能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车子上了路后,我一直静静地不说话,只是摸着胸前的坠子,细细摩挲着,
蓦地,肩膀一沉,我看着搭在肩上的手,微微动了动身子,
他加重了力道,“别这样,子露,”
“---”
“你每次都这样,一遇上不开心的事就把自己往壳里缩去,任我如何努力都无法跷开你的心,”
“---”
“你和柳之郁之间的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去追究,反正他都已是过去式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我也想心了,只是,就怕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刚才我和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
他紧紧拥着我,“我看过日子了,下个月初十,是个好日子,”他顿了下,仔细看我的反应,“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