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她的心抖的更加厉害,她茫然无措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心口痛的无以复加,仿佛这一剑是刺在她的胸口上,
那伤口,那嫣红的鲜血,像是一双恶魔的双手,狠狠的撕扯她的身体,让她粉身碎骨,
看到她的眼神,百里彦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无力的很,只能轻声说道,
“娘子,莫怕,沒事的,都沒事了,不用担心,”
“啊,”冷纤凝忽的惊慌的扔掉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长剑,那是他的血,他的血,她的手上沾了他的血,她杀了他,
哈哈,她杀了他,
她终于为父皇报仇了吗,忍了这么久,呆在他身边这么久,她终于为父皇报仇了吗,
那么,她可以去找父皇了吧,她就可以放心的去找父皇了吧,
真好,可以再见到父皇,真好,
不知道他有沒有瘦,有沒有变得更英俊,他一定在等着自己,等着与自己相遇,
然后可以一起游山玩水,一起隐于山水间,过着自给自足,男耕女织的生活,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幸福,她终于可以拥有了,
无助的眼泪滑落,冷纤凝抱住头,身体缓缓的下滑,坐在了地上,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只能害怕的发抖,
尖叫过后,留下的只有痛苦的啜泣声,沉沉的,压抑着她快要崩溃的情绪,
百里彦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颤抖的双肩,眼底的心疼更甚,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舍,他怎么会舍得她难过,她的眼泪比胸口上的伤更难让他承受,
是他犯了错,是他伤害了她,是他杀害了她最爱的人,可是,这么久以來的弥补和疼惜,真的一点用都沒有嘛,
他把她放在了心尖上,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她,却仍是无法走进她的心里吗,
既然如此,那么,所有的痛苦都让他來承受好了,
这些都是他罪有应得,
与她无关,上天不可以这么是非不分的惩罚她,所有的罪都让他來背负就好了,
“娘子,莫哭,希儿不疼,”百里彦希颤抖的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努力的向前伸,想要触碰她柔软的青丝,却发现他们的距离,好远,好远,远到他无论如何伸手都触不到她,
“女人,你怎么样,”紫雀抱住她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轻声说道,
百里彦希的手缓缓的垂下,她不需要他啊,她一直需要的都不是他啊,
“嘭”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撞开,百里彦云一身的盔甲已经染上了鲜血,匆忙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凝儿,哥哥來了,”
冷纤凝听到声音,呆呆的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他的脸,吃吃的笑了起來,百里彦云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看了一旁剑和受伤的百里彦希,抿了抿唇,“凝儿,莫怕,哥哥來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随后走进來的冷少云看了一眼脆弱的人,便转过脸去,让人带走了已经受伤的百里彦希,
百里彦希挣扎了一下,走近了两步,“二哥,父皇真···真是辛苦啊,为···为了你,筹···谋了这···么多,还···骗我,让我当···当上了太子,其实只是想让我···我帮你占着···这个位···置,免得有人心···怀不轨抢了去,真···真是煞费了苦心啊,只有我,才傻···傻的相信了,还以为,父皇是···真的疼我,”
“他···只是报复而已,报复母妃···害死了你们的···母亲,所以连我也···平白···无故的承受了···怒气,现在,你有···了舅父的兵权,有了···皇位,什···么都有了,而我,却···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百里彦云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一旁的士兵便粗鲁的把他拉了下去,
“凝儿,”百里彦云轻声唤道,看着她依然呆滞的红色双眸,心底微痛,
同年六月末,二王爷百里彦云带兵杀入皇城,为先皇报仇,并手持先皇的遗诏,在对抗中,周阳帝被刺中胸口,身负重伤,不过几日便死在了天牢中,三日后,新皇百里彦云登基,大赦天下,百姓无不欢腾,祈求太平盛世,
紫璃宫内,百里彦云和紫雀站在床头,凝望着床上的女子,好看的眉紧紧的皱着,紫雀抿了抿唇,低声说道,“这里最终不是她的归宿,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就让她永远的死了吧,”
百里彦云微怔,看了他的侧脸,过了半晌,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新月城是西凤国的边境之国,它的一面接连的就是大海,数月后,新月城的大街上,商旅繁荣,一个身着月白色裙衫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走在街头,好奇的看着街边的小玩意,不时的拿起一样东西向身后的人炫耀一番,
倾城绝色的面容频频引得路人的观望,身后穿青色长衫的人,快步追上她,把狐裘放在她的肩上,柔声责备道,“怎的跑这么快,真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