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中出现,那样的震惊,那样的欣喜,那样的专注……
上天原來不单单喜欢与自己开玩笑,原來那个同样完美的少年天子也被大大地开了玩笑,
何其相似的两人,只是一个生为男子,一个却是理所当然的生为女子,
这一刻的自己,心底竟然闪过一丝快意,
原來自己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为这得不到所产生的嫉妒而痛快着,
原來自己已经变得如此的丑陋了,难怪那人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这一生不会,怕是下一世这也不会吧,
心,很痛,求而不得,果然是世间最痛……
但为何泪总是流不出,
是因为还不曾到最伤,最痛的时候吗,
“凡,少爷请你到前厅去,说老爷与夫人想见见你,”柳成的声音打破了一室过分的寂静,也同样打破了我厌恶般的自我厌弃,
风,叫我,
不想去,真的不想去,不想再去面对段辰风那如看待陌生人般看自己的眼神,
如果自己不去,
,,那人会生气吗,
,,那人会因此而亲自來找自己吗,
,,那人会再次温柔地询问自己原因吗,
然而,心底最柔软的一角最终还是妥协了,是的,毫无办法地妥协了,
去吧,反正也沒有多少时日了,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什么理由,能见他的机会,能伴他的时间也已所剩无几了,错过了今次,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如此懦弱的自己,凭什么资格想去拥有,远远望着已是今生最大的福气了,
他的幸福自己沒资格给,他想要的,从前得不到,如今终于有人能够代替了,无论怎么说也值得高兴,
只要那人能够快乐,那么谁长伴他左右又何况,
“柳总管,抱歉,让你久等了,”拉开房门,满满的夕阳余辉洒了一身,我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说道,
“凡,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望着柳成那张略带担忧的脸,记忆回到五年前,这个表面上严肃得紧的柳总管,对自己似乎从來都不吝啬关怀,
“不,沒事的,过段日子便好,”
“你这孩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再见,都仍是如此的令人担心不矣,”柳成闻言,喃喃地低声说着,
“走吧,怕老爷与夫人可等急了,”
“嗯……”
靠近前厅时,远远便已传來欢乐的笑声,
步进厅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修长而冷漠的身影,在场的众人一见我进來,都齐齐地把目光落到我身上,唯独缺少了那个人的,
之前一刻强挣起的武装,刹那间落了个粉碎,很冷的感觉,比五年前带着一身狂妄之气的他,更冷,
“來了啊,听风儿说,你叫凡吧,”上座的段旭尧脸带微笑地说道,浑厚的声音有着与段辰风截然不同的格调,
“段伯伯,伯母,你们好,唤我凡便可,”略显疆硬地上前一步,欠身行了个礼,
“别多礼,凡,來,快坐下,”琉湘公主热情地说道,
众观大厅两旁的座位,段辰风那一排自己不敢上座,剩下的就只有萧红霜一侧的座位了,无奈下只好于萧红霜的旁边坐下,接着琉湘公主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凡,听风儿说你受伤了,难怪脸色如此苍白,”
“谢谢伯母关心,不碍事的,”我避重就轻地回了一句,只因他们会这样问,就说明段辰风并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那么自己又何需多说惹人同情呢,
“别总是把不碍事放在嘴边,身子是自己的,要爱惜才是,你可知最担心的人可是自己的父母……”
琉湘公主话还來不及说完,段辰风的声音便已响起:
“娘亲,”带着浓浓的不明意味,
被截断说话的琉湘公主一时间还沒反应过來,显得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自己的儿子,而在场的众人均被段辰风突如其來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霜儿初來府上,我带她到处走走……你们慢慢谈,”面对众人探究的眼神,段辰风好像并不放在心上,语毕,人已來到萧红霜的面前,拉起那双玉白小手便往外走,
前一刻还静坐于一旁的萧红霜,下一刻已是一脸受宠若惊地随着段辰风离开,那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喜悦显露无遗,
两人身影渐远,隐约间传來萧红霜柔软的声音:
“风……风哥哥,别走那么快嘛……”
众人无一不望着这突如其來的一幕,自然,离他们俩最近的我,当然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从那道身影自我眼前经过的那一刻,我已不由自主地追随而至,直到眼前所及再也看不着也舍不得收回,
自我认识段辰风开始,便从來都不曾见过他如此心急如焚的一面,此时此刻,即使早已层层防御的心还是不禁抽痛起來,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又是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