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初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待看清已后,不禁大骇,只见原先鼓动处已出现一指黑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噬命蛊,果然可怕, 白发妇人连续出手数次,并以两指引导那指黑线向正在冒血的手腕处移动,只见那鼓起的黑线随着两指的移动慢慢地移动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眼前着那团鼓起已移至段辰风的手腕处,我暗暗的做好心理准备, 紧接着,一股锥心刺骨的痛,自手腕处传來,沒來由地蔓延全身,仿佛感觉地出它的速度,正像毒蛇般沿着手臂滑行,突然,只觉那蛊似乎燥动起來,一瞬间已直达胸口位置,不断地啃噬着五脏六腑, 我只觉得痛苦万分,双手抱怀,抓着自己双臂,指甲入肉,将双臂抓出血來却浑然不觉, 全身时如坠入冰窖般寒冷,时而如置身火炉般炙热,时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咬麻痒,时而如躺在针板上一般疼痛,一声声低沉不清的悲鸣自紧咬着锦帕的口中逸出,如哭似诉, 我拼命地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忍受着锥心般的痛苦……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身上痛苦慢慢地减退,我全身瘫软在木桶里,再沒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眼皮也感觉异常沉重,接着眼前一暗,失去了知觉, “云儿,进來吧,”随着略显疲倦地声音过后,一直守于门外的云儿已应声而入, 但明显被映入眼帘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觉屋内随了药味之外,还夹集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是洒了一地的药汁和一滩滩的血迹,坐在木桶中的段辰风看上去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和一额的汗之外,整体看上去还好, 但他旁边显然已晕死过去的人,就凄惨许多,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面孔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唇上一丝血色也沒有,而紧咬着的锦帕上却是沾满了鲜红,满脸的汗珠把满头的青丝也沾湿了,身上与手臂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而此时正搁于桶边的手腕还不停地渗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扩大了那原先的一滩鲜红, 云儿不确定地來到桶边,犹豫了片刻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回了, “姑姑……凡师兄他……还活着吗,”云儿怯怯地问道, 白发妇人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云儿,别呆着,帮忙包扎一下,再往凡儿的桶内加重药汁,一直到三个时辰后才能停止,” 云儿见状也不敢怠慢,转身便去准备了, 黑暗之中,我只见得身体仿佛已不是自已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一次又一次的冰冷与火热的交替,而此刻的我根本就沒能力去抵抗这一切,只能默默地承受,仿佛那巨浪中的小舟,随波逐流,直到自己连痛苦也沒力气去感觉才算是结束, 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间,又仿佛已是数日之久,混沌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我自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中醒來,缓缓地睁开,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一张焦急而欣喜的脸孔进入眼帘,是……云儿, 紧接着耳边已传來了云儿惊喜的叫声,我试图伸手阻止,这才发现身体像被巨石碾过一般,无处不痛, “姑姑,凡师兄,醒了,醒了……”原來云儿也有如此的表情啊,我淡淡地想道, “嗯……醒來就好了,云儿下去给凡儿端些吃的进來吧,”说罢,白发妇人已來到床前,伸手探向我的脉门,宁思片刻,方才放下, “好好休息吧,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姑姑还以为你就这样就去见阎王了,” 一天一夜了,那段辰风此刻醒了吗,蛊毒转移成功吗,千百个疑问自脑中闪过,一时之间不知从何问起, 而此时站于床前的白发妇人已看出了我的焦急,沒好气地说道: “那小子,沒事,死不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谢谢你……姑姑,”我衷心地对眼前的白发妇人说道, “哼,谢什么谢,”白发妇人沒好气地说道,转身已往门外走去, “姑姑……且慢,”眼见白发妇人欲转身离开,我顾不了那么多,连忙从床上爬起伸手一把拉住其衣袖,恳求道: “晚辈想请求姑姑最后一件事,请姑姑务必答应,” “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你再这样勉强自己下去,别说三个月,一个月就要去见阎王了,”气恼的声音自白发妇人口中说出,但意欲离开的身子还是停了下來, “不行,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姑姑不答应,晚辈是无法静下心來的,”我知道这样的语气对眼前这个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人來说,无疑是过分而任性, “说吧,”白发妇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晚辈希望姑姑别把我转移噬命蛊的事情告诉我师兄,” “为何,”简单的追问,难以逃避, “因为……如果……让师兄知道,他一定不会原谅晚辈这样做的,”我略略地低下头,说着违心的谎言, 良久过后,久到我以为谎言已被白发妇人看穿,才传來一句: “好……” “希望到死的那一天,凡儿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很好地继续隐瞒这件事,” 当我抬起头时,白发妇人已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抹清风, 更好的办法吗,不需要吧, 简单地吃过云儿端來的粥,在云儿的搀扶下來到段辰风所在的房内,自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这样静静地往着眼前之人,我知道他很快便会醒來,这是云儿说的, “云儿,你下去吧,你为了照顾我已一天沒好好休息过了,这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担心云儿不放心,我还特意给了云儿一个安心的笑容, 片刻过后,房里就只剩下我和段我两人,我静静地在等,等他清醒过來的那一刻,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