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随着云儿來到段辰风所在的房间时,借着桌上的烛光,只见段辰风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神情恬静,表情沒有丝毫的痛苦迹象,仿佛只是熟睡了一样,不禁傻傻地想,不知道他的梦中可曾有我, 正当云儿端來脸盆准备为段辰风抹洗时,我伸手接过,说道: “云儿师妹,夜深了,还是让我來吧,” 只见云儿望了望我,又转头望了望床上的段辰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凡师兄,也早点休息,桌上有一些简单小菜,凡师兄吃一些吧,毕竟姑姑说完要调理好身子……” 我又岂不明白她的苦心,连忙说道: “嗯,我会的,谢谢你,” 云儿闻言点点头便离开了, 待云儿走后,我小心地给段辰风擦洗干净,意思地吃了两口清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我静静地坐在段辰风床前,望着他那熟睡的脸孔出了神,忽然觉得,要是世界就这一刻静止,时间就这一刻停顿,在这一刹那,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可以就这样直到,,永远,那该多好…… 望着眼前的段辰风,思绪不禁漂渺起來, 我从來都不会相信,命运会赐予我幸福,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赐予磨难与不幸,但在我绝望之际却给了我一次希望和救赎, 我从來都不会忘记,在五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冬里,双眸初次对上的那一刻,仿佛已注定了我会为他做尽一切,不惜任何代价, 我从來都不曾怀疑,我爱他,也许初遇的那一瞬间,也许是远在我们未曾相遇之时,便已注定了我将会用整个生命爱着他,否则又怎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之后便如此的不可自拔, 那一夜的缠绵、激情与炙热,仿如南柯一梦般,永永远远深印在脑海里,刻骨铭心, 唯一可惜的是,段辰风你从來不曾对我笑过一次, 也许……一切早已注定,不知是否上辈子欠了他,今世來尝还的, 月色如水,照在屋内的每个角落,这样的夜晚,连晚风都是温柔的, 忍不住伸出手掌,轻轻地抚上段辰风的脸颊,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很大胆,但错过了今次,我想我永远也沒有机会可以如此接近的触碰他了,就让我任性一次,逾越一次吧, 瘦了呢,憔悴了呢, 此刻的段辰风那里还是那个强如神诋般的祥麟左相,, 我轻轻地抚上那长黑而浓密的睫毛,记忆中那双冰冷而深邃的双眸正紧闭着,高挺的鼻梁,紧闭着的薄唇,组合出一副俊美的五官,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这样的他注定要翱翔九天,名满天下的,又怎能在此默默地死去呢, 如果要我看着眼前的段辰风就这样死去,那我宁愿他一辈子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人,还是那个只会对一个人温柔的人,那么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即使是死也无所谓, 因为活着的人终有一天会获得幸福,即使那个幸福的时刻中沒有我,又何妨,, 我轻轻地把头枕在段辰风的肩颈间,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暖,这刻的我觉得一刹那真的等于永恒, 温热的眼泪不知何时滑进嘴里,咸中带着些许苦涩,就如我此刻的心情般……复杂, 两天的时间,不长,两天的等待,却有些漫长, 这一天,当我被云儿带到药庐时,段辰风早已躺在里面唯一的床上, 紧接着,两个大木桶便被抬了进來,滚烫的热水呈紫黑色,一阵又一阵刺鼻的药味从中飘出,我不解地望向桶中,又转头望向白发妇人,正想开口询问,便被止住, “这是紫竼草所熬制的药汁,对蛊有压制和镇静的作用,”语毕略显迟疑了一会, “但对人体的精神却有十分大的危害,” “待会,你们两人要先到桶中浸上一个时辰,尤其是凡儿,要保持清醒,”白发妇人说完定定地望着我, “晚辈明白,无论如何都会保持清醒的,” 当我踏进木桶的那一刻,一阵炽热自水中传遍全身,不舒服,这是我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 随着呆在桶里的时间越长,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其它的原因,脑头开始变得昏沉,我知道这一定是那药的副作用,马上拍打脸颊,保持清静,而渐渐的,拍打似乎并不见效,我唯有用力地捏住大脚,希望能够支持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白发妇人进屋,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询问,才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把牙咬得死紧的, 而白发妇人见状,并沒发声,只是來到我跟前,检查了一番,似乎确定了什么似的,微点了下头,接着说道: “凡儿,先把这布块含着,免得到时误伤了自己,”说完从一旁拿出一块锦帕塞进我的口中, “要有心里准备,待会的过程会非常痛苦,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了吗,”再一次的询问,又似乎是再一次的确定, 被塞住嘴巴的我有心理准备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白发妇人见状,转身对一旁的云儿吩咐道: “云儿,你在门外守着,一会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來,绝对不能有突发事情发生,” “请姑姑放心,云儿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已踏出药庐,并谨慎地把门关上, 只见白发妇人來到段辰风背门,一掌拍出,片刻过后,一股紫烟自段辰风的身上涌出,紧接着,出手之快,瞬间已连点段辰风身上数处穴度, 只觉刀光一闪而过,我与段辰风的手腕上已被划开一道一寸长的血口,鲜血即时涌现,而白发妇人随即利落的把我们两人的伤口合在一起,绑上, 正在此刻,段辰风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只见胸口处似乎有什么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