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河女几乎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从东方升起,她便和小螺收拾好衣物往附近的集镇而去,
镇上就一个客栈,河女和小螺走进客栈时正看见南守彦正往外走,看到河女到來,南守彦顿时满脸喜气地问道:“河女,你想好了吗,跟我回去吗,”
河女深深盯着他看了两眼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南守彦微微一笑道:“老夫姓南,以后你叫我南伯父即可,”
河女朝他微微一笑,突然间朝他深深地行了个礼道:“河女已经决定跟着南伯父回南燕国,河女孤身到南燕,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南伯父了,”
南守彦忙上前扶住她道:“老夫可不敢当,”
“这是应该的,河女尊称您一声伯父,你便是我在南燕国的第一个长辈,”河女款款说道,
南守彦听了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你的父亲跟我是兄弟般的情谊,你的母亲跟我也甚是相熟,我如何能不照顾你呢,”南守彦说着转头吩咐南林:“你去雇辆马车,”吩咐完南林他转头对河女道:“你可将行李准备好,今日我们就启程回南燕如何,”
河女点头答道:“我沒什么行李,伯父也不必破费雇马车了,只需为我和小螺准备一匹马即可,”
南守彦闻言惊讶地问道:“你会骑马,”河女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四人很快上了路,沿着渭河南岸一路西行,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落脚在一个小县城的客栈里,河女的美貌走到哪里都会引來人们的注目,但是她始终行为端庄,即使是遇到一两个上前搭话的轻佻男子,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置之不理,南守彦一路观察,对于河女的沉静性格很是满意,在他看來,南燕的长公主燕若冰虽然才貌双全却始终有些锋芒太露甚至有时有些骄横,但是河女的性格完全可以弥补燕若冰的不足,
“你的名字叫燕若水,”晚饭桌上南守彦看着河女慈祥地说,
河女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然后便笑道:“原來我叫这个名字,真好听,”
“这一路上,你都沒有问起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南守彦看了河女一会,缓缓说道,
河女朝他微微一笑淡淡道:“伯父会告诉我的,不是,”
南守彦轻叹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对于你父母亲丢失你心中有些怨愤,”
河女轻轻摇头:“我想他们一定有他们的难处,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往事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她盯着南守彦缓缓问道:“但是从南伯父的谈吐和气度,我能看出來,您不是一个普通人,我说的对吗,”
南守彦看着她笑了起來,这个姑娘的聪慧出乎他的意料,她就如一潭墨绿的湖水,表面上平静得如一块碧玉,但是谁也不知这潭水有多深,“我想你心里肯定存着疑问,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是吗,”他缓缓问道,
“其实我也并不着急,因为到了南燕国一切都清楚了,不过伯父对我说过会告诉当年的一些事,”河女淡淡说道,
南守彦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來,他看着河女缓缓说道:“今晚,我就告诉你吧,你也可以早日心中有准备,你的父亲便是我们南燕国的国君,叫燕儒鸿,他和你的母亲水怜儿在山野之中相识,你母亲便跟着他回到了燕城,后來,因为坏人的迫害,在你出生沒有多久,你的母亲便去世了,当时你母亲正好抱着你出了燕城,于是你便流失了,后來皇上到处派人去找你,找了许多年却始终沒有你的消息,直到前几日你的母亲托梦告诉皇上你在烈风国的河母庙附近,他就令我來找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终于找到了你,”
“南伯父的意思是说,我是南燕国的公主,”河女脸上的神色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你正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南守彦答道,心中微微有些讶异,这个女子该有怎样的胸怀,在得知自己是公主时竟然不悲不喜,这不像是个小渔村长大的姑娘该有的表现,“若水,我听你的琴弹得很好,是跟谁学的,”他想起了那日河女在河边抚琴的情景禁不住问道,按理说从小在渔村长大不该会有如此的修养和气质,
河女如何能不知道南守彦心中的疑惑,她淡淡一笑直接回答:“两年前机缘巧合我认识了师父,然后便跟着她到处游历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的琴便是她教的,就在看到伯父的那一日我才刚刚回到渔村,”
“原來如此,看來你的师父定然是个世外高人,能否告诉我她的尊称,”南守彦点头问道,
“恕我不能说,师父乃闲云野鹤最怕世人打扰,所以当我离开时一再嘱咐我不可随便向外人提及她,”河女歉然答道,
南守彦点点头不再追问,至少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河女竟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了,当然这样的她对于公主那种称号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话间,晚饭不知不觉就吃完了,等客栈小二收拾起碗筷,看着天色尚早还不想就寝,南守彦笑对南林道:“你去问小二要副棋來,我们下盘棋,”他转头问河女:“你可会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