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湘乡县的一封密函,使曾国藩最担心的事变成了事实,湘勇统帅临机决断,一封快信紧急送往省城,
罗泽南为挽救门生和自己的名声,连夜动身赶往湘乡,但还是落后一步,
“门生现在就分出六个营交您老统带,我们一起回省去见骆抚台,抚台已经允诺,新募湘勇的粮饷、枪械等物,悉由巡抚衙门供给,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王錱振振有词劝告恩师,
“你以为你离开曾涤生,当真能干出一番事业,你想错了,不要说你小小的王璞山,就是我罗泽南、刘孟容、郭筠仙,离开曾涤生,也休想干成一件事,”
罗泽南苦口婆心,
罗泽南无功而返,而胡大纲,却正在向曾国藩请功邀赏……
(正文)胡大纲动身赶往衡州的时候,罗泽南正由衡州起身,风风火火地驶赴湘乡,胡大纲同着“头号”、徐爷离开衡州的第二天,曾国藩便收到湘乡县的一封密函,湘乡县在密函里向曾国藩禀告:候选同知王錱,一次在湘乡、湘阴、湘潭三县,招募新勇十一营,人数达五千五百余人,正在编队,即将赴省,
一览之下,曾国藩当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火星乱迸,两耳也嗡嗡地响起來,
曾国藩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王錱何以无视自己的劝告,擅自募勇呢,而且一次招募人数竟达五千五百人,不仅超过安徽巡抚江忠源,也是目前湘勇营官中,募勇最多、带勇最多的一个,一次招募这么多新勇,饷粮何出,枪械何出,都拿大刀长矛,都拿铁棒斧头,曾国藩尽管已经猜测出,王錱敢这么做,有可能是得到了巡抚骆秉章的同意或暗示,但曾国藩仍然不敢想象,省城一夜之间,遍布团练,绿营会不动声色,太平军扑犯长沙,骆秉章靠王錱手里这几千缺枪少炮的湘勇,便当真能守住城池,鲍起豹会允许几千湘勇留在城内,
曾国藩最怕湘勇内部离心离德、勾心斗角,出现不和,但不和,还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出现了,而且是发生在水师草创伊始,
他把湘乡县的密函,派人送给罗泽南的同时,又提笔给王錱和骆秉章各写了封私信,
曾国藩在给王錱的信中这样写道:“新招之勇,未经训练、断不可用,今年六月援江之师,即前车之鉴矣,”
短短的几句话,仍透露出曾国藩对王錱的不信任,
曾国藩在给骆秉章的信则这样写道:“王璞山自兴宁归來,晤侍于衡,见其意气满溢,精神上浮,言事太易,心窃虑其难与谋大事,……现在省城招勇太多,侍亦屡书与阁下道及,亦为饷绌计也,昨夜一书,言湘勇至多不得过四千,盖为援鄂言之,若并不援鄂,则湘勇止可留二千人,除罗、王、邹三原营外,止宜留千人,或从江西回归者挑选,或从璞山新募者挑选,务祈赶紧严汰,盖恐湘勇用费多而收效少,侍亦与有咎焉,故不能不极言也,”
罗泽南见到湘乡县的这封信,不由大惊失色,连夜便动身赶往湘乡,另立山头,是曾国藩与他本人,最不能容忍的事,也是为天下读书人最为不齿的,罗泽南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这位门生越走越远,他要出面亲自做王錱的工作,为王錱,也是为他本人,及时挽回影响,罗泽南万沒有想到,几日光景,王錱竟然干出这么一件荒唐之事,很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罗泽南未及赶到湘乡,王錱已经统带新募之勇,浩浩荡荡地离开县城,向省城进发,一路大张旗号,锣鼓喧天,仿佛凯旋之师,
罗泽南不敢耽搁,忙驾船追赶,总算在半路赶上王錱,
得知罗泽南到了,王錱传命各营扎下大营,然后亲自把恩师迎进中军大帐,
到大帐礼过落座,未及亲兵摆茶上來,罗泽南便问道:“璞山,你如何一次募了这么多新勇,,,我如何沒有听涤生说起过,”
王錱一笑道:“恩师,门生这么做,全是为了恩师建功立业,何况,门生募招新勇,与涤翁无涉,是禀承抚台大人之命,涤翁自己的那点人马,尚无从解决饷粮,他老如何能同意门生招募新勇,一次募勇五千余人,水有这种气魄和胆识,只有你门生王璞山一人而已,”
罗泽南见王錱说这话时得意忘形,目空一切,忙道:“璞山,你什么都不要讲,立即同我回衡州去见涤生,你要与他老讲明事由,听从他老发落,”
王錱哈哈一笑道:“恩师,您老快不要说这话,您老既然來了,也不要回去了,门生现在就分出六个营交您老统带,我们一起回省去见骆抚台,抚台已经允诺,新募湘勇的粮饷、枪械等物,悉由巡抚衙门供给,恩师,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罗泽南一愣,小声说道:“璞山,人不能见利忘义呀,你做的事传出去,天下人会耻笑的,”
王錱冷着脸子说道:“恩师此言差矣,是涤翁私心太重,璞山是被逼无奈啊,想起团练之初,是我们帮他募勇,又是我们帮他出主意,现在怎么样,我们都成了外人,塔齐布、鲍春霆、彭雪琴这些后來人,倒都成了他的嫡系,他既然如此待我们,我们又何必非跟着他,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