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蚊虫过年。张进直言道原委。但却不知暗中开枪之人。
向两广告急。广西广东不敢不区别对待。结果如何仍难预料。
走步濯足。道、儒养生各有千秋。
协台几夜无眠。仁重如山。一心只想救命良驹。
子夜时分。马鸣划破天籁。哪知“流星”到眼前。
(正文)发审局公堂灯火辉煌。差官、文案一应俱全。
曾国藩端坐堂上。后面站有两名亲兵。靠墙的一角放着张书案。案上摆着口供簿子和笔墨。一名文案坐在案前。
脸庞明显肿胀的张进。低头跪在堂下。后边站着两名肩挎腰刀的亲兵。张进光着膀子。下面只穿有一条短裤。浑身红肿。甚是狼狈。
曾国藩喝了一口茶水。放下碗问道:“张进。你有什么话。可以讲了。但有一句话。本大臣必须提前知会于你。你只准讲实话。不得撒谎。敢有半点隐瞒。你休想活到天亮。”
张进嘶哑着嗓子说道:“大人容禀。卑职敢來发审局闹事。是受清大人指派。沒有清大人的话。卑职是不敢乱來的。”
曾国藩想了想问:“你说的清大人。可是已革副将清德的弟弟清仁。”
张进答:“正是清仁。早在永顺协与辰字营殴架之前。清大人有话交代给卑职。说他已奉军门之命。让卑职來发审局。同大人理论酷暑训练的事。清大人第二天又特别吩咐卑职。必须带五十几名士兵同來发审局。否则便扣发卑职下月的饷银。清大人说。只有这样。大人才会停止酷暑训练。永顺协与辰字营突然起衅。清大人见机不可失。忙命卑职。怂恿永顺协的人。赶來发审局闹事。并命卑职带人会同右军的人随行。卑职向他老请示机宜。他老只说了一句话:只要把事情闹大。军门定有重赏。他老还特别交代。如果您老不在发审局。就一定和塔协台在一起。塔协台患疾。您老不能不去看视。也是卑职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就按着清大人吩咐的去办了。现在想來。卑职的肠子都悔青了。卑职这不是犯混吗。”
曾国藩问:“塔协台的马可是你亲手所杀。”
张进答:“是。”
曾国藩又问:“向塔协台开枪射击的人。可是你。”
张进忙道:“大人容禀。卑职只杀了协台的马。但却沒有向他老开枪。”
曾国藩一眯眼:“你讲实话。本大臣自会酌情。从宽发落于你。向塔协台开枪的人。到底是谁。”
张进答:“大人容禀。卑职的确不知。是何人向协台开的枪。卑职是真的不知啊。”曾国藩皱眉沉思了一下。说道:“张进哪。你是个聪明人。看你的年纪并不大。
前程正好。怎么净干糊涂事啊。你替人送死。不值啊。本大臣希望你回到狱中。好好想一想。明儿。本大臣要会同抚台大人、鲍军门、塔协台。共同审案。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此次所犯之罪。除了本大臣。无人能救得了你。清德怎么样。一省副将啊。他犯了罪。本大臣照样要参他。谁能保他。谁都保不了他。张进。本大臣的话。你听清了吗。”
张进流泪说道:“大人的话。卑职都记住了。大人。卑职真是不想死啊。您老救救卑职吧。”
曾国藩向亲兵挥了挥手。
亲兵把张进带了下去。
文案这时小声道:“大人哪。看样子。想向您老下毒手的。是。。”
曾国藩瞪了文案一眼。文案一愣。急忙把下面的话咽回去。
步出公堂。曾国藩又走进签押房。
亲兵给曾国藩摆上茶。
墨早已研好。曾国藩先给广西巡抚劳崇光写了封私信。在信中。曾国藩先向劳崇光介绍了一下自己建水师的进展情况。及目前应办急务。恳求劳崇光能够伸出援手。派几名得力水师武官。赶赴衡州帮助训练水勇。
曾国藩知道劳崇光是个顾大局、识大体的人。劳崇光收到信后。很快就能将武弁派來。曾国藩对此抱有十足的信心。
把劳崇光的信封缄。曾国藩又提笔给广东巡抚柏贵写信。给柏贵的这封信。曾国藩却颇费心思。遣词造句很是慎重。
信的开头。依例先介绍一下湖南眼下的局势。及奉旨筹办船炮的艰难困苦。无非是筹款不易。饷银短绌。写完了这些。曾国藩开始褒扬柏贵巡抚广东后。广东发生的变化。及在平贼剿匪方面所取得的战果。
曾国藩估量好词用得差不多了。这才笔锋一转。向柏贵提出:现湘勇水师急需船炮千尊。非广东援手不能成其事。
信后。曾国藩尽管又说了许多好话。但仍不敢保证奏效。
曾国藩与其他汉员一样。最怕和满贵大员打交道。
把两封信写完。天已交子夜。考虑到明日还要会审哗变官兵。曾国藩不敢再熬夜。把睡意朦胧的亲兵传进來。简单安排了一下未竞事宜。便走进卧房。准备就寝。
曾国藩宽章的时候。亲兵把濯足热水端进來。
曾国藩坐到床边。把一双疲劳的脚放进热水里。开始享受一天当中最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