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吗,”
张进极认真地说道:“禀团练曾大人,您老说的这些,卑职怎么一丝都不知道,卑职动手打差官,卑职动手去杀马,这怎么可能呢,卑职一身的力气,是专为打长毛的;卑职的刀子,是专为斩粤匪的,大人莫非在讲笑话吧,”
曾国藩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张进,你死到临头还在自鸣得意,,,左右,先把他的顶戴摘了,”
有亲兵扑过來,把张进的顶戴摘下,
张进并不惧怕,仰天哈哈大笑,口里说道:“卑职不是阿猫阿狗,卑职是立有大功的,卑职是立有大功的,想问卑职的罪,先问朝廷答不答应,”
曾国藩两眼一眯道:“张进,你不要说立有大功,你就是怀揣免死牌,本大臣也要送你归西,,,把他拉出去,关进笼里,王命一到,马上问斩,”
亲兵反手把张进的辫子一抓,跟着就是一脚,张进一踉跄,一头撞出门去,
张进被押出去后,提标右军哨长,也将本哨参与的将弁,逐一开列完毕,
名单呈到曾国藩面前,
曾国藩大略数了数,见上面光**品的武弁,就达十余人,曾国藩的心中暗暗吃惊,
曾国藩命将哨长押回大牢,旋又从提标左右两营,及永顺协中,挑选了几名普通士兵问了问,案发事由便基本了然于胸,
退堂后,曾国藩着文案,把几个人的口供整理了一下,便坐进签押房,随手拿过左宗棠刚刚送到的密信,想再看上一遍,
这时亲兵进來禀报:“禀大人,张进被关进木笼后,一直大喊大叫,惹得许多百姓,都围在发审局辕门外观看,李管带怕引出麻烦,特请示大人,是不是先把这张进收进监里,”
曾国藩略一思忖道:“把木笼抬进屋后的乱草里,把张进的衣服扒光,让蚊虫过年,告诉李管带,多派几人看着他,这样的恶弁,不能让他死得太容易,”
亲兵笑一笑走出去,
很快,发审局屋后靠围墙的乱草里,传來张进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蚊虫们显然已经开始过年,
左宗棠的这封來信,曾国藩原本已看过一遍,他为什么还要再看一遍呢,
原來,左宗棠在这封信里,向曾国藩透露了一个绝密的消息:朝廷最近对荆州将军台湧,甚不满意,有可能调往别处;崇纶与青麟两个人当中,崇纶若实授湖北巡抚,青麟则将出任荆州将军,两湖官场的格局,将为之发生大的改变,左宗棠在信里,请曾国藩寻机转告骆秉章:清德最好暂在湖南关押,不要解送湖北;如果青麟接任荆州将军,清德不仅不会被革职,说不定还有可能升迁,左宗棠在信里接着说:如此一來,不仅曾国藩在长沙,处于两难的境地,连骆秉章,也有调往别省的可能,左宗棠在信后,希望曾国藩加快练勇的步伐,以防前功尽弃,徒增世人笑柄,
左宗棠在信末说:满人是不可靠的,当今的皇帝,同样也是不可靠的,
左宗棠的这句非常出格的话,把曾国藩吓了老大一跳,
左宗棠写这封信的目的非常明确:只要曾国藩把湘勇练成劲旅,不要说一些满人奈何不了他,就是当今天子,同样也奈何不了他,
把信装进封套里,曾国藩陷入深思之中,
削三藩以后,满人几乎掌管了大清国的所有兵力,汉人掌兵已被朝廷所不许,
削三藩以后,尽管各省一直烽火不断,但大清国仍能四平八稳,这主要就是因为,军队牢牢地被满人掌握,洪秀全闹大后,各省兵力不敷使用,清廷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之下,才准各省倡开团练的,但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咸丰,一方面试图利用汉人的力量,达到消灭汉人叛逆的目的;一方面,又在对各省的团练多方监视,八面设防,
团练遍地开花,最先睡不稳觉的,不是洪天王,反倒是清皇帝,
有时想起來,曾国藩甚觉心灰意冷,但他又深知道,如果任由洪天王胡闹下去,就算把满人逼出关外,天下改成洪姓,这个泱泱大国会更加糟糕,百姓将只有神日,暗无天日,国将不国,
想得头痛脑热,曾国藩起身走出签押房,想到辕门外去看一下街景,松弛一下神经,
來自衡州的一封快信,却倏地递了进來,
曾国藩只得又坐回桌前,把信拆开來看,却是刘长佑与彭玉麟、杨载福联名写來的,
这封信,却让曾国藩大吃了一惊,
杨载福领一营水师后,一位长辈族亲來投靠他,想谋碗饭吃,这位老族亲曾在广西红单船上做过水手,后來被统领的一位远房亲戚给顶了下來,听说杨载福发迹成了湘勇水师营官,便毅然决然辗转來投,
杨载福见他年纪大了,已不适合做水手,便安排他到伙房当差,
一日,杨载福正管带水勇在江面训练,老族亲同着伙房的人來送饭,见湘勇水师正在训练,他便驻足看了起來,
杨载福见他看操,便问道:“小老叔,红单船也经常训练吗,”
老族亲答:“不光船上官兵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