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凉亭本纳凉之所。但抚台却无法入睡。
亲兵要捕获野驹。盖因巡抚心生慈悲。
军兵给奔马让路。街头百姓议论沸腾。
晚清怪事迭出。发生在湖南的怪事尤让人费解。
(正文)骆秉章是如何得知绿营的官兵。在参将署和副将办事房。行凶闹事的呢。
原來。那天午饭过后。骆秉章因处理了一上午的公事。感觉身子特别疲乏。便想到卧房休憩一下。午后再接着办公。
哪知卧房太热。根本不能入睡。他便打发人。把铺盖抱到后花园的凉亭子里去。凉亭安有一张简易床。遇到太热的天气。他便睡在上面。甚是惬意。
他到凉亭里睡下不久。便被几声马鸣惊醒。他甚觉奇怪。便起身四处观望。但并沒有看到有马匹经过。他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又二次躺下。不想又听到一声很响亮的马鸣。
他躺不住了。起身走出凉亭。却猛然间发现。一匹很俊美的枣红马。正绕着花园的围墙奔跑。非常焦躁的样子。他看着眼熟。不由走近围墙细看。
“这马好眼熟。怎么跑出來了。这要伤着人。如何得了。”
他正这样想着。一名家人刚巧进來收拾花园。他便让家人立即传命亲兵:“这马如此撒野。伤着人如何得了。快把它逮住。暂拴进抚标马棚里。”
不一刻。二十几名军兵。便出现在花园的围墙外。亲兵先是慢慢兜拢。期望把马逼进一个角落里。然后捕获。
但那马却极其狡猾。任你如何绕圈子。它只是不上当。亲兵反倒被它累得个个满头大汗。
这时。一名眼尖的亲兵看到了马臀上烫的印记。分明是个“塔”字。
亲兵隔墙大叫:“抚台大人。这是塔协台的坐骑。协台看操。每次都骑着它。”
“什么。”听了亲兵的话。骆秉吃惊不小。因为骆秉章知道。战马是塔齐布的最爱。府里养的好马。比鲍起豹还多。除了战马。塔齐布几乎沒有别的爱好。而就在一早。塔齐布的家人來告假。说协台突然发病了。这就是说。塔齐布现在正在府里养病。并沒有到营里。
既然塔齐布在府里。马自然也应该在府里才对。它如何竟跑出來了。
骆秉章刚想到这里。一名差官旋风也似从前面跑过來。上气不接下气地向他禀告:“抚台大人。团练大营來人送信。永顺协和提标的一些官兵。因为辰字营进城。闹哗变了。他们已经去发审局了。”
一听这话。骆秉章脸色大变。忙传命亲兵停止捕马。快快集合。
骆秉章跟着差官急忙回到签押房。马上传命抚标三哨。从速赶到巡抚衙门。
抚标到后。亲兵营也正巧集合完毕。
骆秉章一面打发快马去传鲍起豹。一面乘上绿呢大轿。统带大队赶往发审局。
抚标走到半路。从发审局传來消息:哗变的官兵。正手持刀枪。扑向参将署。
骆秉章闻报。一刻不敢耽搁。马上督率大队向参将署飞奔。
骆秉章此刻。直紧张得浑身透不过气來。
他为官多年。带兵无数。但只经历过团练闹饷哗变。还从未遇着过正规经制之师哗变。如果处置不力。不仅他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巡抚不保。说不定。还有可能被从军发配。
果真如此。他这一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
一瞬到了参将署。抚标两哨人马先把四周团团围住。只冲进去一哨人马搜索闹事的官兵。
塔齐布的夫人。这时刚好带着男女家人从庙上归來。一见府里被砸成如此模样。马上便嚎啕大哭起來。这时已有家人跑出去欲要寻找塔齐布。禀告府里被砸的事。却正被抚标的官兵堵住。
管带不明所以。见有人往外跑。当即大叫:“不得放走一人。
抚标一哨人马进去后。哨长依礼先见过夫人。又到各房看了看。马上跑出來向骆秉章禀告:“禀抚台大人。协台署里被砸得不成样子。所幸夫人和家人沒有伤着。”
骆秉章忙问:“塔协台怎么样了。伤着沒。”
哨长答:“夫人也正在寻找协台大人。尚未找见。”
“啊。”骆秉章倒吸一口凉气。略一沉吟。马上发下号令:“从速集结。快去协台署。”
管带一听这话。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小心地追问一句:“抚台大人。我们现在。不就在协台署吗。”
骆秉章气得破口大骂:“混蛋。你昏了头了。塔协台一直住在参将署。何曾搬到了协台署。。。清德一家现在住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管带这才明白过來。抚标大队人马。转瞬如滔滔洪水。向副将署扑奔过去。
偏在这时。一匹枣红大马。如流星般地从队伍的后边。疯赶了过來。马蹄疾驰。鬃毛肃立。从抚标马队的中央一闪而过。从抚标陆队的旁边蛮横地通过。
骆秉章怕军兵莽撞。急忙着管带传话下去:“这是塔协台的坐骑。只准让路。不得开枪。”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