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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丧(2 / 3)

妻子。他眨了眨眼。想起自己之前的发现。也许……驾崩的大行皇帝并非是他们心中认定的所谓陌生人。而是……

他看着平君坦率纯真的侧脸。她正与彭祖在孜孜不倦的拌着嘴。

他不觉莞尔一笑。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决定无视。

正如彭祖所言。谁是皇帝。谁会继任当皇帝。这些复杂的国家大事用不着他们这样的俗人來操心。所以何必庸人自扰。

有些事。不知情和知情对他们而言沒什么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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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田延年上书。霍光接过书简。抖开。

承明殿静得只听见哗啦啦的竹简抖动声响。田延年热得汗流浃背。他对面正坐的霍光神容憔悴。目色黯淡。灰白相间的须发间同样是细汗密布。

竹简声大作。这回不是霍光在翻阅。而是他已气得手指发抖。

田延年察言观色。趁机上谏:“商贾预收这些入殡的不祥器物。指望高价沽售。赚取暴利。此等行径实非民臣所为。臣以为当收沒入官。”

刘弗死得太仓促。搞得死后的丧仪也一并仓促。许多事物让人准备不及。田延年身为大司农。管理着国库经济财政的调用。他的话说到了点上。也说到了霍光的心坎上。

为解燃眉之急。以官家姿态沒收那些器物。这已经是目前能想到的最一举多得的办法。

霍光颔首。阁下竹简:“就这么办。”环顾四周。疲劳了数日的臣僚们皆是难掩倦容悲痛之情。他不禁想起小殓时。皇后哭昏在殓着金缕玉柙的大行皇帝身前。从那之后便彻夜不眠的守在前殿。再不肯回掖庭。

不期然的。脑海里又浮现起刘弗临终嘴角那抹讥讽的笑意。霍光背上滚过一阵寒意。生生的逼出一身冷汗。

他死了。。那个八岁由霍光一手抱上天子御座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活了二十一岁。沒有留下任何子嗣。同样也沒有给这位生前辅佐了他一生。却迟迟不肯归政的老臣留下任何值得期待的东西。他似乎输了一辈子。却在临了终于给予了他的公卿们最沉痛的一击。

沒有子嗣。沒有希望。如此的突如其來。如此的措手不及。彻底打乱了霍光等人努力维持好的全部和谐。

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留下的残局吗。

霍光摁着发痛的额角。哑着声问在座的每位同僚:“再议议。诸位再议……”

再议也议不出更好的想法了。大行皇帝刘弗沒有子嗣可以即位。所以只能从兄弟中挑选即天子位的人选。。孝武皇帝刘彻一共有六个儿子。如今还活在世上的只剩下广陵王刘胥。

刘胥是已故燕王刘旦的同胞弟弟。刘旦是如何死的。想必沒有人不清楚。霍光并不中意刘胥。因为如果选刘胥当了皇帝。他这个首辅大司马大将军必然不会有太惬意的好日子可过。何况。刘胥年纪大了。在广陵称王多年。颇有治国手段以及政治势力。仅凭这点就能肯定他绝对不是一位容易相处的善主。

毕竟天底下能像刘弗那样好控制的皇帝又有几个呢。

所以他在踌躇。虽然很多人都说刘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可他还是迟迟疑疑的沒有做出最后的表态。只是对诸人反复念叨着:“大家再议议……”

承明殿内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清淡的咳嗽。这些跟着霍光混了许多年。一路风生水起的公卿百官个个练达得比狐狸还精。霍光的真实意思不用完全说出口。他们已全部猜透了他的想法。

只是刘胥是孝武皇帝唯一活于世上的子嗣。不立刘胥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里……有份奏疏。”霍光抬起头。从身边一堆的书卷中抽出一卷套了帛袋的。然后递予离得最近的丞相杨敞。“大家不妨看看。”

杨敞抽出竹简。只见上面写着:“周太王废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唯在所宜。虽废长立少可也。广陵王不可以承宗嗣。”

作为霍将军府曾经的长史。杨敞太了解霍光为人和喜好了。霍光诗书不通。却特别喜欢引经据典。上书之人显然摸透了他的喜好。所以举周朝事例。说什么周太王姬亶父废长子姬太伯而立三子姬季历。而周文王姬昌更是舍弃长子伯邑考立了姬发为王。奏疏上短短数行字。却以周制为据。说清了废长立幼的可行性。

因为太了解霍光。所以更清楚这份奏疏由霍光传递过來的分量。杨敞匆匆看完。心里已有了考量。这份奏疏从杨敞手里一个个传了下去。大家最终有了肯定且一致的答案。广陵王刘胥比大行皇帝刘弗要年长。当初孝武皇帝刘彻在卫太子之后沒有选择刘胥即位。本身已经说明刘胥是不适合当皇帝的。既然当初孝武皇帝沒选刘胥。那现在他们这些臣公更不敢选刘胥。

一份奏疏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霍光手里时。全场的结论已经出來。刘胥被排除在继任人之外。大行皇帝的兄弟辈中无人能继宗嗣。则下一步便在子侄辈中继续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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