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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见(2 / 3)

便给男孩子摸的!”

童言稚语逗得张贺等人大笑不止,许广汉搂着女儿,笑问:“这下醒了?”

小平君点点头,从父亲腿上滑了下来,眼睛扫了眼张贺,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扭身就往内室跑。

“你母亲呢?”许广汉不明所以,大声追问。

“母亲买粟米去了!”

案上空空如也,许广汉无法,只得自己到厨下去烧水。等水煮开,许平君已穿戴整齐的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刘病已见她将头发挽了起来,脑袋上扎了两个不算齐整的小鬏,用粉色的丝带绑了,身上穿的襦裙也是粉红色,长长的裙裾拖到地上。这副样子与刚才相比,多了份明媚婀娜,也让刘病已陡然间意识到男女有别,眼前这个个头还不到他视平线的娃娃,是个与他完全不同的小东西。

他的兴趣一下子就起来了,即使腹中空空如也,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也全然不在乎了。

“这是你的?”他把那只五色布鞠递了过去。

许平君没理他,只是脚步轻盈的走到张贺跟前,规规矩矩的稽首拜了下去:“张公公好!”

“好!好!真是个懂事的女子!”张贺笑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刘病已好奇在她背后望着她,她虽然穿得体面了,跪伏下去时裙下却露出一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她的左脚套上了白色的布袜,右脚却什么都没穿。

肥嫩的小脚丫,脚背上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凑得近了能清晰的看到脚背上青色的细小血管。刘病已见过的同龄人中,有表弟史丹、有金陵、金赏、金建三兄弟,还有刚认识的张彭祖,可这些人都没有眼前这个小女孩那么可爱好玩。她和他们都不一样,她会哭,会笑,会恼,会嗔,还会乖巧娇气的喊人,她就像是个活的玩具一样,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新奇。

“这是我母亲给我缝的!”正在恍惚间,许平君挨着他坐了下来,从他手里将布鞠夺了过去。

门外有牛车歇了下来,然后一个女性独有的温柔声音在外头说着:“劳驾帮我把粟、麦都搬到屋里去吧,下回顺便再送些薪木来。哦,对了,今年的冬炭不会又要涨价吧?”

许广汉闻声急忙下堂着履,匆匆出了门,见自己的夫人一身布衣荆钗,正忙着张罗小贩帮忙将买来的东西一样样的搬下车。

“夫人!”

“夫君?!”许夫人愣了下,随即展颜一笑,笑容明朗中带着一抹干练,“你回来得正好,我正预备过冬的东西呢,这几天忙死了,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东市。”许广汉一听,急忙从她手里接过一只瓦瓮,入手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这是什么?”

“买了点黍酒……”

许广汉瞠目结舌:“你怎知我要带客回来?”

许夫人凤目瞟了他一眼:“谁说沽酒回来就一定得给你喝?”许广汉语噎,许夫人嗤的一笑,顺着他之前的话反问,“家里有客?”边说边往屋内走去。

张贺虽不是许家的常客,但对于这位掖庭令许夫人并不陌生,她随着夫君从昌邑迁到长安定居,许广汉在宫内任职,为人不够圆滑,这四年来幸而有张贺这样好说话的长者加以照应,不然肯定四处碰壁。

许夫人与张贺见了礼,一听说他们还没用膳,马上下厨煮饭烧菜,利落的忙碌开来。张贺见状忍不住对许广汉说:“你常年留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抚育女儿,操持家务,如何使得?怎不买个奴婢放家里帮衬做活,你的俸禄虽不多,可也不至于连这个都置办不上吧?可见还是你这个人平时对她们母女不上心!”

许广汉连连喊冤:“可不是我不上心,起初从昌邑搬来,尚带了小女平君的乳母。平君四岁时,乳母得病亡故,我那时便带她去奴市瞧过,她却一个都不中意。她本是良家女子,说……说我既已下了蚕室,遭了这份罪孽,实在不忍心再用我遭罪的钱去奴役他人。去岁她大病一场,我无暇照应她和女儿,又说起这事,仍是被拒,此后,这事便再没提过。”

张贺“哦”了声,目色中渐渐起了敬佩之意。与许广汉一样,同为阉臣,他自然对此种种感同身受,他们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家人,注定是要歉疚一辈子的。

许夫人下厨忙碌,张贺与许广汉坐在堂上举杯浅酌,彼此小声的说着话。刘病已扒拉了两口饭后,发现一直坐在角落里玩耍的许平君不见了,忙丢下盌箸离席找寻。

许家宅内有个不算小的庭院,院内一隅种着十余株桑树,桑枝低垂,树荫下摆放着三四只扁圆竹箕。许平君正站在竹箕旁,踮脚从树枝上捋了把桑叶放入箕内,然后她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竹箕看,专注的神情让人不忍惊扰。

刘病已蹑手蹑足的走过去,伸着脖子往箕内一瞧,原来竹箕上铺满了桑叶,叶上爬满了乳白色的虫子,那些虫子比他的手指还粗,正趴在桑叶上不断的蠕动,争相啃食桑叶。不断发出沙沙声响。

“噫,好恶心!”冷不防,身后冒出个声音,却原来是张彭祖也跑来了。

许平君听到声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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