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请他担任了冀州的别驾(州牧的第一属官常外出巡视并监督州属各郡)。为了袁氏的大业沮授殚精竭虑在政治经济战略战术等许多方面提出大量有远见卓识的建议可惜被袁绍接受的寥寥无几。
官渡之战末期沮授眼见袁氏君臣文武日益骄傲自大部署的作战方案颠三倒四料到大势已去己方必败。虽然侄儿沮鹘暗中前来陈说利害力劝他出走。但他一心向主还希望能说服袁绍突出奇计一举将曹操歼灭。于是断然拒绝不肯私自逃去。直到亲眼看到袁绍在阵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竟然弃十万子弟兵不顾疯狂逃过黄河的可笑闹剧之后才不由得心如刀割满腔忠烈之气大泄昏噩中随沮鹘杀出乱阵而去。此时河道被曹军截断他身份又非同一般无法北渡返回冀州。他人虽伤心智谋分毫不失指点沮鹘反而南行来到许都之侧潜伏果然躲过了曹军的层层搜捕。至于张泉和法正准备起事叛曹却是沮鹘告知他的。他虽不知道侄儿如何会卷入这件事中但听了计划之后也不禁生出兴趣想到:“就算不成也可以削弱曹操的力量让他不能专心致志直捣河北腹心。袁公便可得到一段喘息时间纠集势力再来与曹贼决战。”对袁绍他虽然失望之极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击败曹操一统天下。所以当沮鹘提出请他和对方主脑人物见见的意思之后他立刻就答应了。
沮授闭着眼睛沉思半晌头上白又动了动道:“嗯其二此事陛下可知晓么?”
张泉道:“因为有了董国舅的教训我们这次行动分外谨慎。预计在行动前夕才会禀报内宫以免陛下受到惊扰。”
沮授点头非常满意:“如此甚好皇宫内外皆是曹操一党羽翼确需小心。这么说除了你们三位只有五人知悉内情?”
张泉道:“张五哥原是我父亲的贴身卫士两个月前父亲派他来伺候我对我们家是忠心不二但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
法正道:“我们就只有七人歃血为盟。加上沮兄叔侄二人不过九人之数。”
沮授道:“好好很好。”他双目虽然仍是紧闭着但脸上神色却越来越见开朗。“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如此细密大事可成。”
法正微一凝神道:“沮兄第三个问题莫非是关于司隶校尉阿飞和尚书台长史魏讽?”
沮授抬起头紧闭双眼的瘦削脸庞正对着法正:“正是孝直此二人乃曹氏政权中实力运道均极之优异的文武二臣目前正处于仕途得意雄心勃勃的时期为何却被诸位列为第一批需要争取的朝官?”
法正微微一笑道:“沮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此二人作为要争取目标是我们七人商量多日才得决定的大事其中自有充足理由。待小弟为兄长慢慢道来……”
正说到这里院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村长梅思诚拉门进来匆匆道:“许昌又有人来。”
法正点点头嘴里慢慢吐出四个字道:“来得好快!”吩咐梅村长:“拖他一炷香时辰。”转头对沮授道:“沮兄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小弟要暂时回避了。”
沮授道:“我在许昌并无朋友如何会有什么老朋友?”
法正撑起身体向张泉使个眼色道:“北方四高士博学笃志沮广平切问近思许子将神闲气静贾文和智深勇沉荀文若。此人与沮兄齐名当世纵然不识亦必久仰岂非神交之老友?”
沮授一震:“荀彧来了?”
法正和张泉都站将起来法正笑道:“昨晚得知他今晨也会前来所以小弟等赶了个早先行来拜见兄长。若是来迟一步只怕日后再也见不着沮兄了。”
沮授冷笑一声:“荀彧虽然长于政务却无苏秦张仪之舌安能诱劝于我?而且他名播四海乃是个清流君子自不屑此时来擒我立功。”
法正道:“但若他先见到兄长或者兄长就不会见小弟了罢?”微微一笑也不待沮授回答和张泉退了出去。
片刻以后院中有人轻咳一声道:“荀彧特来拜会沮先生。”